不敢大喘气,春喜撑着发软的腿靠在门框上朝徐西宁看去,
徐西宁手里还攥着那瓷白小瓶儿,一颗心跳的根本没有回落,却绷着一脸淡定的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嘻嘻起来,“真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方丈,现在就去?”
她一派从容。
方丈倒是暗笑自己多心。
上前从桌上拿了那黄梨花木的盒子,转头往内室瞥了一眼。
桌案上的笔筒依旧摆在先前的位置。
他故意留下的缝隙依旧在。
方丈将黄梨花木的匣子收到袖笼里,朝徐西宁做了个请的动作。
马厩处。
方丈过去的时候,寺院里的僧人已经将火扑灭的差不多了。
地上摊着两块油毡、
负责马厩的僧人阴沉着脸,“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我就说,好好的怎么会这里着火,甚至才下过雨,到处都湿着呢,这火怎么就那么大!原来有人用油毡烧马厩!”
有两匹马被烧伤的严重,那僧人心疼的够呛。
方丈脸色也不好看,“报官。”
只吩咐两个字。
小和尚领命就去报官。
方丈朝徐西宁道:“傅大奶奶瞧瞧,看中了哪匹马?”
徐西宁被春喜搀扶着,遥遥指了一下,“我就不过去看了,那边全是泥,就那匹白色带一些黑花儿的吧,长得怪像猪的。”
方丈:……
徐西宁随意的说完,朝方丈道:“您今儿还能帮我解惑吗?我这事儿,真的挺着急的。”
她一脸急切,心思完全不在马厩更不在马上。
方丈双手合一行了个佛礼,“一会儿怕是官府要来人,还要配合查案,今儿真对不住了,不过傅大奶奶放心,最迟后日,我便给傅大奶奶一个结果。”???..Com
又沙弥牵了徐西宁相中的那匹马过来。
徐西宁连看都没看,只催促方丈,“那您争取快点,我这……万一哪天又被传召进宫呢。”
她小声的抱怨。
方丈颔首笑:“施主放心。”
牵着马从普元寺离开,徐西宁上车吩咐车夫去吉庆堂。
春喜一上车就急切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头发湿成这样,衣裳也不是您的衣裳,脸色那么难看。”
徐西宁言简意赅将宫里的事和她提了一遍,“……也算因祸得福,方丈该不会怀疑我来的目的,”
春喜气的咬牙,“这算什么因祸得福,谁好人在大雨里淋那么久也得病,何况您身上有伤。”
春喜不由分说就要脱了徐西宁的鞋袜看看伤口。
徐西宁拗不过她,加上刚刚一会儿折腾,伤口处胀痛,也就由着她。
嘶~
鞋袜一褪去,露出那被雨水泡烂了的伤口,春喜急的直接就哭了。
“这还叫没事?你人是铁打的?和奴婢跟前逞强什么!”
徐西宁让她嗔怪的心里发酸发软,抬手揉揉春喜发顶,“别生气了,请你吃好吃的行不?”
春喜大约是最近被宠着,有点恃宠而骄了,瞪了徐西宁一眼,“吃个屁,先去吃药!”
说完:……
愣了一下。
然后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弱弱的缩了缩脖子,“奴婢是不是有点过分嚣张?”
徐西宁忍俊不禁,不批评,还鼓励,“我就喜欢这样的。”
春喜:……
普元寺。
方丈的禅房里猛地发出一声东西砸落在地的动静。
跟着,便是方丈一声怒吼,“谁进过我的院子!”
他藏在笔筒机关后面的一整瓶儿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