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和傅承洲匆匆赶到病房。
顾家的所有人站在病房内,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失措。
顾云起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毫无生气,仿佛生命的火焰正在渐渐熄灭。
整个病房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沉默而拥挤。
顾婉婉一见到姜渺,立刻扑上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痛哭流涕道:“姐姐,你救救爸爸,求你救救爸爸......”
姜渺眉头紧锁,用力拽开她的手,看向纪栀柔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纪栀柔无助地捂住脸:“渺渺,你爸爸今天突然病情加重,医生说如果不立即进行肾脏移植,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说到这里,她失声痛哭起来。
她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是顾云起的主治医师,名叫魏洲,正一脸鄙夷地看着姜渺。
这段时间,顾婉婉经常来医院看望顾云起,也经常和魏洲闲谈,提到过姜渺,说她是顾云起的亲生女儿,却十分自私自利,从来不主动探望,连配型都不愿意,更别说捐肾了。
听得他是气愤不已,一直对这个姜渺没什么好印象。
魏洲对着姜渺冷嘲热讽道:“原来这就是顾先生的亲生女儿啊?你终于舍得出现了,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奄奄一息,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冷漠的表情,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婉婉又走到姜渺面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这个家,所以一直不想给爸爸捐肾,但这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心难道就这么狠吗?
姐姐,我真的求求你了!只要你愿意给爸爸换肾,我现在当场给你磕头都行!”
她边说边双手合十,不停地哀求着。
这番话说出口,其他人的表情立刻都变得凝重起来,纷纷向姜渺投来复杂的视线。
顾云疏忍不住开口道:“婉婉,你别这样逼姜渺......”
“我逼她什么了!?她回来这么久了!来看过爸爸几次?这段时间哪一天不是我陪在爸爸身边的?现在爸爸都快死了,叔叔,你看她脸上哪有一点伤心的表情!?”顾婉婉索性破罐子破摔,当场发起疯来。
不得不说,顾婉婉的演技确实很好。
几乎骗过了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过是一个面对病重的父亲而情绪失控的大孝女。
姜渺冷笑一声,正欲开口时,顾云疏却抢先一步板着脸,出声训斥顾婉婉道:
“婉婉!别道德绑架你姐姐!顾家花那么大的心思把她找回来,不是让她来当个肾源的!”
顾婉婉的脸顿时一僵。
叔叔还从未在自己面前如此严肃过。
为什么顾家现在所有人都向着姜渺这个贱人说话了!
就连姜渺也微微一愣。
她之前来医院见到过顾婉婉和顾云疏嬉戏打闹,关系很好的样子,本以为他也会像顾婉婉那样劝自己捐肾。
没想到,反而帮自己说起话来?
看来顾家,也不是没有明事理的人。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傅承洲开口了。
“阿姨,我有一个不用让渺渺捐肾也能救下叔叔的办法。”
听到他这样说,纪栀柔错愕地瞪大眼睛,哽咽着说道:“可是医生说,你叔叔除了换肾,别无他法......”
“阿姨,前段时间我爷爷病重,从远方寻得一名神医,就是她将我爷爷从生死边缘拉回,后来还救了我姑姑。如果您愿意信任我的话,我现在就去请那名神医过来,她一定能治好叔叔!”
傅承洲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真、真的吗?”纪栀柔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奇人?
顾云疏看出纪栀柔脸上的疑虑,也小声劝道:“嫂子,傅总还能骗你不成?”
纪栀柔听言,低下头想了想。
傅承洲的身份和地位毕竟放在那里,再怎么说,现在是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他确实不会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哄骗自己。
于是她抽噎着道:“那就麻烦您了,请您转告那位神医,只要她能救下我丈夫,无论要多少报酬,只要顾家负担得起,我们一定给。”
魏洲听言,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傲慢和不耐烦:“你们还真是胆大妄为!凭什么你们认为有什么神医可以超越我们医院的治疗方案?你们以为医学就是闹剧吗?”
傅承洲立刻沉下面色,目光如同淬了冰般的利剑般刺向魏洲,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魏洲被他的眼神吓得心里一颤。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见他终于闭上了那张惹人烦的嘴后,傅承洲才重新对着纪栀柔开口道:“阿姨,我现在就去请神医过来,但她不想在人多的时候露面,请你们现在回避一下。”
顾云疏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打扰神医治病。”
说完,他也狠狠瞪了魏洲一眼。
魏洲果然老实了不少,小声嘟囔着:“行啊,我倒要看看这神医究竟有多神。”
傅承洲看向顾云疏淡淡解释道:“这是神医的习惯,她治病时很排斥有人在场。”
听到他这么说,顾云疏便也不好再多问,带着纪栀柔和几个孩子走出了病房,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