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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左尔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捻起一缕发丝,对着它喷了下,下一秒,黑发陡然间化作了纯净的粉色。
喀左尔微微睁开了眼皮,盯着我那缕粉色的头发看。
好几秒,他道:“这个会持续多久?”
“一个小时,而且一个小时后着色粒子会自动脱落。”我又指了指另一个货架上的东西,“你看到那个蓝色的瓶子了吗?那个瓶子里是微粒隔离喷剂,你可以提前喷到衣服上,到时候掉色粒子会被吸附不会弄脏衣服。”
我隐藏了微粒隔离喷剂容易让人过敏的缺点。
实际上,我几乎不对任何东西过敏,如果有,只要花了钱,我就能让自己用到它不过敏。穷是一种病,但它有时候也能抵御其他的病,比如体检检测出来的病。明明只要不体检就好了。
喀左尔显然有些心动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移开视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思,而且我想回去了,我不想被许老师问责。”
我叹气,无奈道:“好吧,那走吧,真可惜,本来还想带你去看看演出打打游戏的。”
喀左尔再一次,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在等我补充更多筹码,但我已经越过他要往店门外走了,当我的手触碰到门时,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他叫住了我,“什么演出?”
我回头,笑了下,“跳舞啊,唱歌啊,杂技啊之类的。”
喀左尔张了张嘴,他又道:“那游戏呢?”
我两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推回去。
我道:“如果你想去的话,你现在就要把发色换了,然后把神袍换成普通的黑袍。”
喀左尔不说话了。
他习惯以沉默和顺从来表示默认。
喀左尔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就消气有些没有尊严,也因此,接下来我无论说什么,他也只是应和一声或是不回答我。可当我让他选合适的外套和发色时,他还是没忍住破功了,扒着货架仔仔细细看着每个试用罐上的痕迹。
最终,喀左尔选了一头粉法,眉毛也上了颜色,穿着一身黑袍。
当他将自己上完颜色后,我情不自禁给他鼓了鼓掌。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挑战这种发色,但不得不说,喀左尔的挑战成功了。粉色的头发从兜帽里泄出两滤,配合着粉红的瞳孔,倒是愈发像只无害纯良的兔子。精致的五官也被映衬得愈发甜美。
嗯,怎么说呢,感觉是会在网上给自己取名草莓夹芋泥の洛的那种omega。
我收起了我内心的吐槽,领着喀左尔结了账,同时从老板那里换了一大堆现金。
喀左尔见状,愈发好奇,“这里的一切都用现金吗?这样子不是很危险吗?万一被抢走了什么都没有了。”
“对,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偷渡来的。”我推门走到外面。交错的“街道”十分繁华,各种机械棚屋错落有致,不少人直接坐在地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有爱侣勾肩搭背经过。我呼吸了一口这里浑浊的空气,道:“其实每个城都有这样的地方,充满了偷偷越过哨卡进城,但是身份权限识别不通过,不敢干正经活只能在这里营生的。要么就是曾经留下了一些不光彩的信誉记录的。”
“三城居民?”喀左尔蹙着眉头,我知道,他又要用他的知识来教我了。果然,下一秒他道:“三城居民拥有最基本的人权与福利,完全可以参加反歧视组织来进行维权,最重要的是,即有不光彩的信誉记录,也依然有许多公共救济场所可以让他们居住的。”
我懒得反驳他这些机制又多好钻空子,于是我只是微笑道:“他们不够努力,你知道的,有些人一旦从一个地方滑落,就会一直滑落下去,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