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他的视线,僵硬地吃着东西。
许琉灰却全然没有发觉不对似的,温和地训斥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如果我当时走了别的路怎么办?”
那我早该和斐瑞滚作一团了。
不过……也不完全是坏事,我感觉到,冒雨还戒指这件事给许琉灰刷到了好感,他现在慈爱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苦笑了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许琉灰摇头,又道:“我为你的事情感到难过,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爱情是很美好的,但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再说了,大学这么大,总会遇到更合适的人的。”
我骤然抬头看着许琉灰,皱着眉头,道:“许老师,谢谢你安慰我,只是我并不觉得我需要更合适的人了。我记得许老师似乎和伴侣很恩爱吧?您难道就觉得失去伴侣也是可以接受的吗?”
“可以。”许琉灰出乎意料地笃定,他认真地看着我,“她是个富有正义感,也学识渊博的人,她曾经多次和我讲述过,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为她的理想牺牲。所以我从来都觉得,如果是为了教育事业,为了打破阶级壁垒,带给更多人希望的话,这段爱情并没有什么不可牺牲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老婆和理想主义有半毛钱关系,我没见过哪个理想主义会在学校里用各种借口敛财的,然后把不交钱的学生找各种理由批评的。最搞笑的是,让我们这帮穷学生给十一城十二城的学生捐钱,但我真在十二城读书的时候,可没收到过什么别的学校捐的钱。
钱是流动的,就像水。
而如今的联邦,人往低处走,水往高处流。
我看着许琉灰的脸,越发觉得恼火,慢慢道:“世界上没有那么理想主义的爱的,我的意思是,它的消逝总是不堪的。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和他的结束,也是如此不堪。”
许琉灰看着我,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最终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摇摇头,将刀叉往盘上一放,站起身朝着许琉灰鞠躬,“谢谢许老师的照顾,我先回学校了。”
“你——”许琉灰有些惊讶,立刻也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我送你回学校吧,现在雨势很大,小心着凉。”
我与许琉灰走到公寓门口,他抽出伞来,又递过来一个纸袋,“你的衣服。”
我刚接过,余光便看见天空闪烁过一片白。
等下,这似乎可以利用。
我立刻咬着唇,抓住了许琉灰的衣袖,绷着脖子。
许琉灰怔了下,窗外传来巨大的雷鸣声,我瑟缩了下身体,他立刻扶住了我的肩膀,轻声道:“你还好吗?”
我扯着微笑,“怎么了?我没什么。”
许琉灰蹙眉。
又是一声雷鸣,我攥得更用力了些,许琉灰喉间溢出声痛呼。
我松手,“抱歉,许老师,我先走了。”
许琉灰见我如此,迟疑了下,突然道:“雨下得这么大,不然你先住在客房吧,明早我再送你回学校。刚刚想了想,天色也晚了,送你到宿舍楼下的话,恐怕会引起非议。”
我诧异地望着他,许久,才用着很轻的声音道:“谢谢许老师。”
许琉灰关上了门,又拉下了窗帘。
他领着我上楼,到了客房,帮我铺了床,又道:“你先休息吧,如果现在还不想睡的话,也可以打开家用终端看看电影电视。如果需要书的话,也可以。”
我垂着眼睛,坐在床边,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许琉灰摇头,“没什么。”
他又道:“如果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