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我说不可以,也不要道歉,明明都是我主动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
“我有很心事重重吗?”
我问。
其实我也知道,我现在脸上巴不得写着心里烦三个字,就盼着有人能听懂。
艾什礼笑眯眯的,“你以为你能藏得住吗?”
我道:“抱歉。”
艾什礼又道:“没有关系,我会等你准备好了的时候再告诉我。”
很好,就冲这个态度,昨天的电话绝无涉及到某些核心的谈话内容。
我瞬间放下了心,又去吻了下他的额头,道:“车快到了,我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顿了下,我又说,“你看起来很累,也很不舒服的样子。”
艾什礼的脸瞬间蒸腾出来一层红,绿眼睛有了些恼怒,“好了!别说了,闭嘴,快走吧你!”
我也笑起来,拎着行李下了楼。
在等车的间隙之时,却依稀感到有人的视线环绕在我身边,但我四下搜寻,却并没有找到主人。于是我只好作罢。
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是当猴子被人欣赏的命,不如姿态潇洒一些。
没多时,约定好的车终于在马路尽头浮现了,我提着箱子站在酒店门口,朝着那车挥了挥手。车便缓缓驶向了我。
就在此时,在暗处的视线也终于无法隐藏了似的,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陈之微!”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却发觉那声音竟在高处——艾什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露台之上。
他扶着露台,笑吟吟地叫我,眼睛弯弯,“呆瓜!”
我看着他,也笑,正想回应,却陡然发觉三楼的露台上也倚靠着一个身影。
金发蓝眼的青年站在看台旁,白衬衫黑马甲衬出劲瘦的腰线和宽阔的肩膀。他似乎在微笑,但眼中并无笑意,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是斐瑞。
“这里啊!傻子!”
二楼的看台处,艾什礼再次朝我挥挥手,唤回我的注意力。我看向艾什礼,但只感觉到斐瑞的视线并未离开,依然聚集在我的身上。
艾什礼道:“下周我就看你!”
我张嘴,却也只是笑,一句话不敢说。
我看看斐瑞,又看看艾什礼,像是一个点头机器似的。我的脸也反复切换,不舍、愧疚、眷恋等等情绪反复切换,但这种纯靠眼神戏的戏份不能满足艾什礼,他又喊道:“说话啊,呆瓜。”
草了,这他妈谁敢说话啊!
但好在,车子也终于行驶到了我的面前。
我闭上眼,望着天空,道:“等我!”
随后迅速转身拉开车门,逃命一般将行李箱也拉扯进后座。
“砰——”
车门被我大力合上。
我抱着行李箱,一阵阵地冒冷汗。靠着车窗,我看见后视镜里,三楼与二楼的人影依然还在,卡尔璐酒店在视线中疯狂后退,我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司机也不清楚底细,无论如何不能现在拨打电话,只能到了庄园之后再安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