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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孩童的哭声愈发尖利、吵闹,许久下来居然没有一点止住的势头,薛时雨本也不会哄人,更何况是哄小孩,当下什么办法也没有,即便是脾气最好的空师父也皱起眉头道:

“月儿,不可再胡闹。”

“他们……是他们杀了树伯伯……”月儿抱着枯木桩哭的好不伤心,上气不接下气,“是他们杀了树伯伯!”

薛时雨一筹莫展,想着要不要劈晕她时,阿沅走了过来:“让我来劝劝她吧,时雨姐姐。”

薛时雨登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将空间留给阿沅:“太好了。”

阿沅笑了笑,走到月儿身边,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想着怎么委婉的告诉她树是不会有生命的又不会伤害月儿的童心时,月儿率先仰起头来看着她,双眸红彤彤的,倔强的瞪着她:

“你也不信我对不对?!”

阿沅顿了下:“我……”

月儿登时扁起嘴又大哭了起来:“怎么连阿沅姐姐也不相信我啊……树伯伯……树伯伯在的,树伯伯……”

月儿双手紧紧环着粗大的木桩,小脑袋枕在木桩上,一抽一搭道:“你看啊,你看树伯伯在哭……他说他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月儿……”

阿沅的眉心渐渐蹙了起来,月儿的伤心不似作假,真好似要哭到天荒地老一般,她也不能强硬的把月儿拉起来,总觉得……总觉得哪里……

薛时雨性子急,早就不耐烦了,几步上前揪住月儿的衣领:“算了,我一掌劈晕她吧!”

“时雨姐姐别冲动!”

阿沅连忙上前抓住薛时雨的右手,却见薛时雨左手揪着月儿的衣领,右手高高举起本欲给月儿一个痛快的横劈却僵在原地,许久才听到她困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

阿沅顺着薛时雨的视线看去,只见被横腰砍断的木桩上,有点点的金色液体顺着树纹淌了下来。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在干涸的土地上渐渐汇聚成一滩闪烁着淡淡金色清辉的,好似融化的黄金般璀璨。

阿沅也愣住了。

不光阿沅,季陵、沈琮、空师父皆怔住了。

唯有沈易盯着那滩璀璨的金色液体凤眸眯了眯,眸底金色鎏光一闪而过。

这是——

月儿一把挣掉薛时雨的手,又扑上去死死抱住枯木桩,胡乱的擦拭着那树纹中心不断涌出的金色液体:

“树伯伯在哭啊,哭的多么伤心啊!你们满意了吧!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月儿……”阿沅眉心微蹙,伸手欲揽住月儿,指尖将将要触及月儿衣衫上沾染着的金色液体时,同时三道声音响起:

“别动。”

“住手。”

“且慢。”

阿沅:“……”

阿沅的手登时停滞在空中。

第一道声是书生的声音,第二道声是季陵,而第三道声音粗粝、苍老——

一须发皆白、肩上背着硕大酒桶的老叟缓缓走到月儿近前,薛时雨正要上前阻止被沈琮拉住了胳膊,沈琮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薛时雨抿了抿嘴唇,不再动作。然而双眼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