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良一看到执枪冲进来的警察,像见了亲人一样,忍着裆部传来的剧痛尖叫起来:“救命!救命——”()
看到黄仲良死死捂着□□,夏木繁冲着龚卫国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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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卫国收起枪,快步走到黄仲良身边,蹲下身来问:“黄先生,你怎么样?”
黄仲良疼得冷汗直冒,咬着牙说:“送我去医院!我的下面,下面被她踢了。”
莫玉华已经被夏木繁与冯晓玉控制住,但她半点也不肯低头,依然高傲地仰着脑袋,看着黄仲良的惨状,呸了一口:“这是我们夫妻内部矛盾,你们警察来凑个什么热闹?”
范阳平走过来,亮出拘捕证,表情严肃:“莫玉华,你涉嫌两起谋杀案,请和我们走一趟!”
莫玉华心一跳,很快就反应过来,闭口不言。
两起谋杀案?只要她不认罪,谁也没办法把她抓进监狱。
莫玉华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夏木繁与冯晓玉,这两个女人,她记得。刚才就是她们和黄仲良在宾馆里,不知道密谋什么。
夏木繁见莫玉华老实下来,松开一直按住她肩膀的手,走到落地大窗前,拎起自己留下的布袋子,拿出一个银白色的袖珍录音机。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莫玉华与黄仲良的对话。
“你杀的黄永康一家?”
“是!我们莫家人杀猪出身,从来都不怕见血。”
“不只你一个人吧?那可是一家四口。”
“我有三个哥哥,你忘了?”
听到这里,莫玉华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炸了。
黄仲良,他竟然和警察是一伙的!
他刚才一直是套她的话!
莫玉华大吼一声,猛地发力,冯晓玉一个不察,竟然被她挣脱。
莫玉华目眦欲裂,冲到黄仲良跟前,用尽全身的力气踩向他的裆部:“黄仲良!你对得起我!”
“啊——”地一声惨叫,黄仲良痛不可抑,剧烈的疼痛呈放射状向大腿、小腹发散,后背冷汗在不断地往外冒,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将他摄住。
到了医院一检查,结果让黄仲良整个人几乎崩溃。
莫玉华最后那两下是真的下了死手,他的两颗宝贵的、可以传宗接代生儿子的蛋蛋被踢得粉碎,只能摘除。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一逞雄风的可能,同时也没有了生儿育女的资本。
听到这个消息,黄仲良又是哭又是叫,叫嚣着要把莫玉华送进监狱。
而另一边,莫玉华知道自己被丈夫出卖,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什么抽离,变得萎靡不振。
一直被封存在档案室的黄永康灭门惨案终于有了侦破的曝光,浣城市公安局高度重视,出动警力将莫家三兄弟抓捕。
荟市警方也没有闲着,沿着省道、高速路段搜集证据。
莫家三兄弟带着孩子返回浣城,不管是加油还是住宿、餐饮,都十分显眼,很快就找到了不少人证。
() 一家路边餐馆的老板说:“那三个人一脸凶相,哪里像带孩子的人?我都怀疑他们是人贩子,只是当时太害怕,又担心影响生意,没敢报警。”
一个服务区保洁员说:“那个娃娃一直在睡觉,他们随便把他丢在车里,我扫垃圾的时候看到了,当时还在心里嘀咕,是哪家大人心这么宽,也不怕别人把娃娃抱走。”
旅馆老板娘告诉侦查人员:“对,就是这三个男的,抱着个孩子来住宿。我当时还问过一句,说孩子还在吃奶吧,妈妈怎么没来?年纪大的那个说孩子是他孙子,儿媳妇和儿子闹离婚把孩子带走了,他们这回是过去抢人的。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想想那是别人家里的私事,我就没有管。”
客房服务员补了句:“男的带孩子就是埋汰,早上退房收拾房间的时候地上丢了几块尿不湿,又是屎又是尿的,脏死了。尿不湿这玩意又贵又不透气,哪家带孩子会喜欢用这?”
越来越多的证据汇聚在一起,莫玉华和莫家三兄弟无从抵赖。
面对警察的审讯,接到黄仲良离婚诉讼、告她人身伤害的律师函,莫玉华完全没有了浣市女首富的风采,眼神里满是迷茫。
莫玉华抬头看着夏木繁,仿佛在向她咨询,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我为他付出那么多,只要求他能够洁身自好、和我白头到老,这也错了吗?”
“我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哥哥们都让着我,只要我想什么东西,他们都会想办法给我弄过来。可是,他们给我再多的爱,那也只是亲情,不是爱情。”
“我想要男人的爱,你也是女人,一定懂的吧?像电视上、小说里说的那样,相依相偎、绵绵不绝、生死不弃的爱情。”
“我长得不好,性格急躁,长到二十五岁了根本没有一个男人爱过我。好不容易黄仲良把我当一个女人那样来爱,我真的很珍惜。我才不管他有没有钱、有没有才,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助他得到。他以前对我真好啊,事事依着我,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爱着,他夸我聪明能干,说我是他命中的贵人,我真的好开心。”
“他想赚钱,那好,我和他一起创业;他想成名,那好,我跟他一起做慈善。我只有一个要求,他必须永远爱我,他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个。这,他都做不到!”
“我后悔了,不该让他赚那么多钱。男人有钱就变坏啊,他有了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个个年青又漂亮,他还敢在外面生儿子,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舍不下他。就算是养条狗,养了几年也有了感情,我们可是夫妻!二十年的夫妻啊,我怎么能和他离婚?我要是离婚了?亲戚们怎么看我?镇上的人会怎么说我?他们肯定会嘲笑我,说我莫玉华一生要强,最后还不是被男人抛弃了?”
“我只能像养盆景一样修剪他那棵歪脖子树。只要是他有了二心,长出旁枝来,我就给他剪了。剪了一枝,再剪一枝,到他将来老了、玩不动了,不就能够知
道我的好?”
“谁知道,他竟敢骂我、他竟敢打我!”
“他和警察串通,想要算计我。”
“他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应该听我哥的,把他腿打断、把他阉了,这样我俩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听到后来,夏木繁感觉三观被刷新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莫玉华在下一盘大棋,想要陷害黄仲良,把他踢出公司,掌控所有家产。没想到,自己竟然高估了她。
这个莫玉华竟然是个恋爱脑。
在她眼里,亲情不如爱情,三个哥哥没有黄仲良重要。她不仅将自己送进监狱,还把三个哥哥拉下了水。
范阳平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无耻!”
一想到八年前浣城警方投入无数警力侦查黄永康灭门惨案,一想到八年来因为此案未破自己内心的愧疚与自责,范阳平心中便充满了愤怒。
“黄永康一家四口加上白佳萦,这五条人命,都抵不过黄仲良那一根烂黄瓜?”
“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人伦,有没有道德!”
“就为了黄仲良的背叛,你杀了一个又一个!等待你、和你那三个哥哥的,将是死刑!”
或许因为范阳平是男性,莫玉华对他很抵触,哪怕他义正言辞、声如洪钟,也不能让她有半点动容,只低着头不理不睬。
范阳平有一种重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对待这样冥顽不灵的罪犯,唯有法律的制裁,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
因为两案合一,荟市警方与浣城警方联合侦查,因此对莫家人的审讯就选在浣城。夏木繁带着重案七组在浣城已经住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收官之时,内心依然有不少疑惑。
夏木繁的态度很冷静:“莫玉华,你知道将一个婴儿从荟市顺利带到浣城有多困难吗?”
莫玉华缓缓抬起了头。
眼前这个女警,她在冲到宾馆时见过,而且还狡猾地留下一个录音机。其实莫玉华也很好奇,她到底和黄仲良说了什么,让他选择和警方合作,故意激怒她,引她说出实话。
莫玉华道:“我也带过孩子,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