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待定的新娘,怎敢与其他男人做出出格之举?你这个不守妇道的……”
骂到一半,巫祝婆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守妇道,用来形容他,似乎不大准确。
纪林苏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不守妇道?嗤。河伯刚刚也向我传晓了神谕——我并不用参加河伯选妻仪式。”
“嚯——”全场哗然。
巫祝婆几乎是双眼冒火的怒瞪着纪林苏,恨不得上前撕烂他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这样的话也敢张口就来?真是放肆!
李乡绅似乎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急急反驳道:
“你以为仅凭你一面之词,这种荒谬的言论就能做数?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你必定是在信口开河!”
说着,他面向诸位百姓,煽动人心,“百姓们评评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就是。”
众人哄笑不止。
“那我还说河伯要选我当随侍呢!”
“哈哈哈,那我还说河伯也赐福于我呢。”
百姓们讥笑不已。
纪林苏轻描淡写的开口,“诸位,我可以证明我已和河伯通灵,以天降异象为证——”
巫祝婆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纪林苏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火折子,点燃手中一把枯草后,将燃烧的枯草猛地抛进了旁边潺潺流淌的清漳河中。
燃烧的枯草入水后,竟然没有熄灭,反而有越烧越旺之势。
大火熊熊燃烧,很快就将河面烧得一片通红,火光映衬着水色,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交相辉映着,给人带来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令人无比震撼。
这种异象,让众人大惊。
他们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清漳河拜了又拜,又对着纪林苏的方向,不停念叨跪拜着,神情庄重虔诚,又透出几分无知的愚昧感来。
巫祝婆脸色铁青。
她没想到,清漳河的秘密,竟然会被外人发现。
纪林苏朝巫祝婆挑衅一笑,笑容灿烂,却又十分欠揍。
他是笃定巫祝婆不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巫祝婆借着清漳河河水的特殊性,向百姓们展示“异象”,借由河伯之名,以此愚化百姓。
纪林苏便把她的法子也拿过来继续用,用魔法打败魔法,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她若是反驳纪林苏,便无法自圆其说。
少了神乎其神的助力,没了这些看似神秘的神仙显灵的“异象”,她在百姓中,也会失去威信。
两方对峙,陷入了僵持中。
纪林苏笑得眉眼弯弯,率先悠悠开口:“当然,既然河伯偏爱我,我也不会不识抬举,不过,作为我参加选妻仪式的交换,需要放云娘自由。”
巫祝婆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虽说她不太明白,对方为何要自寻死路,一脚踏进陷阱中。
但是,他主动找死,她便不会客气。
一个普通女子,和一个威胁性极大的不确定存在,权衡利弊之后,她自然会选择后者。
这个少年,留不得。
已经威胁到她巫祝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