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后。

这天早上，陈子龙坐在小院里迎着朝阳，吃胖胖从食堂里打来的饭菜。

电话突然响起。

看到那一串熟悉到让人生厌的号码，陈子龙瞬间胃口全无。

他数着时间，任由手机响。

直到铃声将要自动挂断，他才接听了手机。

女人声音含怒，“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昨天拍了夜戏，早上六点钟才睡下，太困了。”陈子龙眼神清明，声音却含含糊糊，带着浓浓的倦意，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怎么了？”

“八天了。”

“唔……”

陈子龙缓缓道，“还没到十天的期限呢。”

“你计划得怎么样了？”

“还没好。”

“……”

女人沉默下去，隔着手机，陈子龙也能感受到女人不悦的情绪，压力随着听筒传出来，陈子龙赶在女人动怒之前开了口，“不过已经差不多了，我已经设计让人代替我，对慕晚晚下手了。”

“代替你？”

“是啊。”陈子龙笑了笑，“你只说让慕晚晚身败名裂，又没说用什么方法，我对她不敢兴趣，干脆找了别人。”

顿了顿，女人默许了他的做法，问道，“靠谱吗？”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是想让慕晚晚跟傅行司分手吗，拍视频哪有他亲眼看到来的震撼，我建议你，可以想办法让傅行司来一趟许家村。”

女人再次沉默，再开口，她声音明显冷沉了很多，“陈子龙，管好你自己，别做你不该做的事情。”

“你是指我打探你的信息？”陈子龙呵呵道，“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故意打探，只是……咱们也认识二十年了，你的身份，你的事，我想不知道都难。”

“……”

女人认同了他这个说法，警告道，“你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

“我明白。”

女人问他，“是不是视频不方便拍？”

“对。”

陈子龙说，“慕晚晚挺警惕的，而且她身边的助理和司机，也不是小白，他们俩把慕晚晚保护得挺好的，想不惊动他们拍视频，确实很难。当然，也不是不能铤而走险，我是担心会打草惊蛇。”

“……”

思量片刻。

女人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你只管计划你的，你那边没问题之后，立刻给我电话，我会想办法让傅行司去一趟许家村。”

想了想，她又说，“电话保持通畅，关键时刻，别让我找不到人。”

“ok。”

挂断电话，陈子龙把面前的餐盘推开，他扭头看着胖胖，“何向宇那边有动静了吗？”

“有了。”

胖胖用力点头，“他助理到京城后，我就按照你的吩咐，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昨天下午他就从京城赶回来了，东西已经让人交易给他了，何向宇拿到东西，今天就该有所行动了。”

陈子龙无声笑起来，“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

胖胖说得没错。

何向宇已经按捺不住了。

经过几天休养，每天按时擦药，何向宇脸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一大早就去了片场，找到了慕晚晚。

“晚晚，早啊。”

“早。”

虽然知道打他的人是慕晚晚，但何向宇这几天并没有跟慕晚晚撕破脸，不但没反目，相反，每次在拍摄现场或者是食堂碰到了，他还会特别热情地跟慕晚晚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