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几分疑惑,她好奇地问:“丫丫为什么想让季医生一直做季叔叔?”
原以为是小姑娘对“爸爸”有阴影,结果丫丫给出的理由让人啼笑皆非:
“因为一做爸爸就会不好看呀,小燕小文小花还有……他们的爸爸都不好看!”
说到这里,丫丫迟疑了一下,小声补充道:
“外公是妈妈小姨还有舅舅的爸爸,长得也没有叔叔好看,不过外公好好哦,好不好看不要紧的。”
白棉:“……”
捋了半天,她总算理清小侄女的脑回路。
感情在丫丫眼里,做爸爸的人会变得不好看,所以不希望季医生做爸爸?
白棉不清楚小姑娘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结论,大概是做爸爸的人比较沧桑吧。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就有了说服丫丫的办法,白棉不要脸的忽悠道:
“好不好看得看脸,小燕小文他们的爸爸本身长得一般,所以成为爸爸后不好看。季医生跟你小姨父一样,以后做了爸爸还是好看的。”
丫丫沉默了半晌,突然对上白棉的眼睛认真说道:
“小姨,刚才我骗你的,不是做爸爸了会变丑,我才想不想让季医生做我爸爸,是、是我害怕他做了我爸爸,不会像做叔叔那样喜欢我,妈妈、妈妈有了别的孩子,也、也会不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丫丫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别、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我只有妈妈了,我是个坏孩子,我想让妈妈只有我一个,呜呜——”
稚嫩无助的哭声,把白棉的心都要哭碎了。
她紧紧抱住丫丫:“不是的丫丫,你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孩子,你妈妈很爱你,小姨很爱你,我们都会永远爱你!”
白棉心里清楚,父母对于子女而言,永远是最特别的。
其他人给予丫丫再多的爱,也无法弥补她自幼缺席的父爱。
不知道是不是这番话给了丫丫底气,她求证似的问道:“真的吗?妈妈有新家庭后,也会一直爱我吗?”
白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会的,你妈妈傻过,不争气过,但是从来都是爱你的。”
腊月二十这天,白惠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带着两手拎满礼物的季年回来了。
白小勇也在,本来纠结着要不要摆一摆小舅子的谱,让季年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大姐夫的人,知道大姐有娘家兄弟撑腰。
但是一对上季年跟自己打招呼的笑脸,他瞬间忘记摆谱的事,上前去接季年手里的礼物:“外面风大,季医生快进屋暖暖!”
季年清冷的眉眼更加柔和:“谢谢小勇,叫季医生太见外,不介意的话,叫我季年哥就好。”
白小勇觉得面前这人,长得跟自己一样帅,声音也跟自己一样好听,果断顺着季年的话改口:“季年哥。”
透过大门看到这一幕,白棉有些没眼看,遗憾没有提前拿相机拍下来,让自家蠢弟弟好好欣赏自己的蠢样。
等三人一进门,白棉牵着丫丫迎接。
丫丫叫了白惠一声“妈妈”,目光飞快地瞥过季年,张了张嘴想喊“季叔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觉得这样不礼貌,又实在叫不出来,只能低下头闷声不说话。
季年似乎没有看出丫丫的异样,像往常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
“你在换牙期,吃完记得温水漱口。”
丫丫骨气勇气抬起头,看着季年眉眼间不变的温和,她不自觉地接过巧克力,说出每次都会说的话:“谢谢季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