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如其来的对峙后,我和这个女人面对面坐在了包厢休息区的沙发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紧张气氛,只有沙发布料与我们衣物轻微摩擦时发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她的身体包裹在一件干爽的浴袍内,湿漉的头发已被随意地擦干,但仍旧可以看出她刚刚从水中出来的痕迹。
她的表情从先前的惊恐逐渐转为平静,但双眼中仍旧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包厢内的灯光柔和而又暖黄,投射在两人的身上,拉长了我们的影子,也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沙发之间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一杯未曾触碰的茶水,茶水的热气轻轻腾起,与周围的紧张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之间仿佛被这份沉默所吞噬,无人开口打破这僵持的局面。
她时不时地偷偷瞥向我,似乎在评估着我的意图,同时也在寻找突破这种僵局的机会。
我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把决定局势的枪,虽然已经放在一旁,但其存在的威慑力依然让这个空间内的气氛充满了压抑。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女人终于打破了这持续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我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我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决定直奔主题:“李文昌约谭勇见面,他们准备谈什么?”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她的双眼,试图从中读取她的心思。
听到我的提问,女人显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紧接着,她的身体明显松弛了下来,似乎在这个问题面前找到了某种答案。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你是老唐的人吧?”
老唐?
我心中一惊,随即联想到她口中的这个“老唐”很可能指的是唐志龙。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猜测,而是回道:“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就好。”
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大约在二十四五岁左右,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与她的实际年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心理年龄显然远超同龄人,这种场合下她依然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与沉着,无疑说明了她见过很多世面。
她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仿佛这一切纷争与她无关:“谭勇前段时间绑架了红玫瑰,结果那女人又让他吃了个空。现在,他内心惶恐不安,担心红玫瑰会找上门来报复,所以……”
我没有让她的话语继续下去,直接接过她的话茬:“所以他才会来找李文昌?”
她轻轻点了点头,确认了我的猜测:“没错。”
“为什么?”我进一步追问。
她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能为什么?绑架红玫瑰的计划,本来就是李文昌一手策划的。谭勇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罢了。”
听着她如此说,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云。
根据常理,她应该是李文昌的人,但从她的语气和表达中,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她的态度似乎并不像是一个忠诚下属应有的姿态。
不等我多想,这女人就打断了我的思路,向我传递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你回去告诉老唐,不要再催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能够搞到李文昌在印尼的渠道。”
我愣了一下,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感情。
她的话语让我瞬间意识到,她可能是唐志龙的人。
而她似乎也误以为我是唐志龙的一员,这个认知的误差在此刻显得尤为微妙。
我掩饰着内心的惊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反问:“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是老唐的人呢?”
我的语气中故意夹杂着一丝玩味,试图从她的回应中探索更多的信息。新笔趣阁
她的眉头紧蹙,显然被我的反问搅动了思绪:“你不是老唐的人?”
我选择了一个既模糊又具有引导性的回答:“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你也想要印尼的渠道?”她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她的眼神中开始闪烁着重新评估的光芒。
我顺势而为,肯定地回答:“没错!”
她沉思了片刻,目光深邃,似乎在衡量着我的话语的真实性。
我则保持着平静,试图不让自己的任何情绪泄露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现在鑫泰集团内部是个什么情况?”
我的语气尽量保持平淡,不带任何情绪色彩,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对局内事务的好奇询问。
她轻蔑地笑了一下,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着自己的看法:“还能有什么情况。伟哥不露面,红玫瑰现在掌控大局。下面的人自然是心怀不满。”
“伟哥为什么不露面?”我追问。
她略微沉吟,眼神在我和四周微弱的灯光间转换,似乎在衡量该如何回答。
最终,她开口说道:“不清楚,我听说是红玫瑰软禁了伟哥。不过……”
她的话语迟疑了一下,然后和我对视,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还有一种说法,说是伟哥好像被人暗杀,命悬一线,躲起来养伤了。”
“照你这么说,李文昌这个时候动红玫瑰,是想要造反了?”我故意挑起眉毛,试图从她的回答中探出更多的信息。
她点了点头。
正当我准备深入探询时,她忽然反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轻笑一声,试图用幽默来缓解这股紧张:“你就这么好奇?”
她不依不饶,用一种几乎是威胁的口吻道:“如果你不能表明身份的话,一会你肯定不可能安然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