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地,房间门就被猛然打开。
灯也被沈落急急忙忙地打开,漆黑的屋子瞬间变得光芒万丈。
刘特助没有打伞,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上更是如此,他肩膀上搭着晕过去的顾轻延。
跟她点头,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把顾轻延扶进了屋子,而后把他放置在沙发上,又拿着手机,到窗户边给医生打电话去了。
沈落走到顾轻延面前,只见他面色惨白。脸上的血渍,被雨水冲刷的七零八落。血水顺着他冷白皮的手指,掉落再地上。
西服黏糊糊的贴着他欣长的躯体。
他的鼻尖还在往出来冒血。
沈落第一次见他发病,有点懵,更有点手足无措。
几秒钟之后,她便拿纸,给他止血。
打完电话的刘特助,转过身,看到这久违的一幕,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夫人,我打电话给李院长了,他已经再往这边赶了,您别担心,顾总不会有事的。”
“我没担心。”沈落把手里被鲜血染红的纸巾,丢到垃圾桶,心口不一道。
刘特助握紧了手机,帮顾轻延解释:“夫人,顾总他是爱您的,他活的很辛苦,没有您想的那么好的。”
曾经的顾轻延,为了复仇,冷漠得像个复仇机器一样。
拼命压制他的情感,用理智克制他的爱恋,旁人根本不知道顾总心里有多苦。
哪怕是报复夫人,报复的人是夫人,可痛在顾总心上。夫人每次遇到危险,顾总都会提前预判出来,让他去默默地保护夫人。
还不让夫人知道。
别人不懂顾总,刘特助旁观者清,怎么会不懂。暗中对人好,嘴不饶人,不过是为了提醒他自己,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
顾总孤独而纠结,爱恨痴缠,早已分不清,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了。
想到这,刘特助喉咙一酸:“夫人,您失忆了,很多事情并不知道。您之前得了肝癌,需要换肝脏。您身体里的另外一颗肝脏,是顾总的。”
“你说什么?”沈落眼皮突突地跳,她身体里的肝脏,是顾轻延的?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件事,顾总不让我说,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跟言墨尘求证。当初给您手术的医生,就是言总找的人。”
“夫人,程晓雪是个亡命之徒,他欺骗了顾总,她冒领了夫人对顾总的资助之恩。顾总对程晓雪一直都只是报恩的心态,从没半点心动过。说起来,顾总真正爱的人,是您。只是他认错了人。”
“其实顾总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给您换肝脏。他为了沈氏,常年超强负荷工作,当初给您手术的刘老爷子就劝过他,说他给您换肝脏,很可能是下不了手术台的。很可能您活了,他有去无回。”
“顾总怕您担心,故意跟您说去国外工作。顾总在手术前,甚至写好了遗嘱,把沈氏交给夫人打理。让我永远忠于夫人,更让我不要插手阻拦您和言总培养感情。都说爱是自私的,可顾总就是傻,愿意傻乎乎地把喜欢的女人交给情敌。他怕言总对您不好,还承诺给对方股份。只有您和言总成为利益共同体,言总才会一直对您好。”
“夫人,其实您也很爱顾总的。那场手术,顾总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很多天。您得知后,为了唤醒顾总,不惜雪地祈福,放血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