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婚,我也不会离,这个手术,你绑着也得去做。你是要吃敬酒,还是要吃罚酒,好好掂量。”
沈落把眼眸睁得很大,很大。
眼眶很干涩。
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那么俊朗,成熟。
黑色的大衣,简单的样式,穿在他身上,他是行走的衣服架子,把这件衣服穿出很高端的感觉。
气质矜贵,没有当年刚见面的半点窘迫。
沈落嗤笑,鼻尖酸酸的,眼泪再次夺眶。
又是威胁她吗。
是啊,她现在只是个癌症病人,还是晚期。
她把顾轻延惹急了,她的确是没办法抗衡的。
还不是任由他摆布。
真是可笑,父母在世的时候,她被顾轻延拿捏,现在父母不在了,她还是摆脱不了同样的命运。.c0m
“沈落,答应我的条件,就点点头。”顾轻延帮她擦眼泪,很有耐心地跟她说。
她怎么能不答应呢,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沈落点了下头。
顾轻延见她同意治疗了,如他算计的那样,他心里是又喜又悲的,喜的是,她终于不闹腾了。
愿意治病了。
悲的是,他们的婚姻要结束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以另种方式,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陪着她。
“先离婚,再治疗。”
沈落再他手掌心,写了这几个字。
顾轻延嗤笑,原本她多信任他呢。
现在变成这样了。
顾轻延五味陈杂:“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我先回a市去取相关证件,你再医院等我。”
沈落没说话,更没挽留。
顾轻延临走时,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如果你再闹腾,不乖乖配合医生吃药,沈落,我舍不得对你做什么,但这笔帐,我可以算在你姘头言墨尘身上。”
沈落紧张地看向他,跟他摇头。
顾轻延转身离开了,真是可笑,她现在紧张言墨尘,都比紧张他要多得多。
连夜开车,去拿了相关户口本。
按理说,是应该回a市办理的。
但沈落的身体情况,不允许颠沛流离。
他就取了证件,想再岭山市办理。
顾轻延取了证件,没多做停留,连夜往回来赶,赶回来正好第二天清晨八点。
他回医院,碰到过道上的刘特助。
“夫人昨天还再闹腾么?”顾轻延问。
刘特助说:“那倒没有。夫人昨天自从您走后,就很乖了。护士都说夫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夫人吃早餐了吗?”
“正在吃。”
正说着,顾轻延和刘特助,一前一后地进入病房。
只见沈落大口大口地把手里的卷饼,往嘴里塞。
手边还放着一个卤蛋,一碗粥。
她吃得很急,像是在赶时间。
口鼻上的呼吸机已经被取走了。
她穿着病号服,但脸上画了淡淡的妆,乍一看,还挺好看,也精神很多。顾轻延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曾经大一初次见面的时候的沈落了。
明媚,娇俏,而耀眼。
只惊鸿一瞥,就晃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