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霆在沙发入座,身体斜倚在靠背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
原本心情不错的蒋世海因为他这句话瞬间没了用餐的兴趣,扔下手里的碗和汤勺,走到陆佑霆对面坐下。
“陆佑霆,你什么意思?”
陆佑霆给陆崖扔了一个眼神。
陆崖将一份蓝色文件夹扔到蒋世海对面的茶几上。
蒋世海拿过文件夹,待看见里面的内容后,脸色顿时黑若锅底,满眼阴翳。
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陆佑霆犹如尊贵的王子,慢条斯理道:“蒋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蒋世海气得浑身发抖。
“你威胁我?”
陆佑霆知道蒋世海不好对付,暂时还不想和他撕破脸,薄唇微扬,笑道:“不是威胁,是和蒋总做生意。”
蒋世海将资料扔回茶几上:“这就是你做生意的诚意?”
“做生意需要筹码,不拿出筹码,怎么有资格和蒋总谈呢?”
陆佑霆在笑,却让人感觉到了南极一样瘆人。
明明每句话都尊重蒋世海。
可是却字字诛心,让人怒火攻心,却又无能为力。
蒋世海脸色阴黑阴黑的,强忍着怒火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
陆佑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只想要简思一个平安!
令公子的死,我表示非常遗憾!
但是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这件事和简思并无关系,你只是把她当发泄口而已。
当天做手术时,是你一意孤行要临时换医生,术后大出血是简思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进去抢救。
回来后,她身体不适病倒了,我心疼她,在她睡着后把她手机关机。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算那天晚上我妻子去了,令公子也不一定救得回来。我妻子欠蒋总的,昨天也已经还清了。所以,我希望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蒋总不要再找我妻子麻烦。
而我手里的这份资料,将永远锁在保险柜里,待我和妻子百年归老后,会一起将资料带走,永埋地底。”
言下之意。
为了确保简思的安全,这份资料将永远握在手里。
直到他和简思死的那一天。
蒋世海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这份资料你必须现在给我。”
陆佑霆似笑非笑挑眉:“蒋总多虑了!既然我能弄到这份资料,就算今日给你,他日想要,依然可以再弄一份。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只要蒋总信守承诺,我也一定会遵守诺言,将这份资料一直锁在我的保险柜里。”
他的回答,令蒋世海不悦拧眉。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信守承诺?”
陆佑霆笑了。
笑的自信而迷人。
“那蒋总不妨赌一把,看我会不会拿我夫人的安危冒险。”
蒋世海顿时不说话了,锐利的眼底掠过一抹藏得极深的阴冷。
陆佑霆定定的看着蒋世海,仿若料定蒋世海一定会答应,目光深不可测的幽黑。
两人互不相让。
眼神在空中交汇,顿时火花四溅。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僵凝。
气氛如在弦上。
一触即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蒋世海终于败下阵来。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动简思一根头发。”
“我就喜欢和蒋总这种爽快人谈生意。”说完,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服:“既然生意谈妥了,那我就告辞了。我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呢!蒋总就不必相送了。”
语毕,不等蒋世海回应,便带着乌压压一群保镖走了。
目送陆佑霆离开,蒋世海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冷,阴森森的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一边的李军不甘心问:“老板,你真的要放过简思?那少爷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蒋世海握紧拳头,以此来克制满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