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那个更贵,还是听臧禾的,把这里修一修,送给尚西关吧。
这只是小事一桩,既然已经定下了,工部侍郎就让臧禾去取房契地契过来,然后他自己则吩咐下去,让工部派人,去那边看看,要用多少银子。
按理说这种赏赐,修缮的费用应该走天寿帝自己的腰包,但,除非这个侍郎是不想再干了,不然的话,他只能走工部自己的账目。
冬日天黑的早,孟昔昭在参政府吃了一顿晚饭,然后才迎着夜色回家,进入卧房的时候,他听到北边有说话的声音,不禁一顿,然后放轻脚步,走出来,隔着高墙,他看不见那边有什么人,却能看见溢出来的摇曳火光。
孟昔昭短暂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回去了,金珠跟在他身后,等到孟昔昭解了外衣,坐下之后,她才端过一杯热茶来。
孟昔昭捧着热茶,心情很好的对她说:“感觉我还没吃饱,你们也饿了吧,要不,咱们再吃一顿?”
金珠:“……”
进了冬天,又天天动脑,自家郎君这饭量也是跟着与日俱增,眼看着是准备养膘了。
罢罢罢,太子都不在意,她管这么多干嘛。
再说了,自从在南诏吃了那么多的苦,郎君的身子就清瘦了不少,如今就是胖起来一点,也远不如当初在参政府养尊处优、招猫逗狗的时候。
半个时辰后,孟昔昭这边传出阵阵香气,把那边熬夜刷漆的工匠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工匠甲:“真香啊。”
工匠乙:“别看了,早点干完,咱们也早点回家。”
想想是这个道理,于是,他们更加卖力的继续刷漆,这群人的进度是从外向内的,因此,他们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在内宅的南院里,那间属于某位公子、或某位娘子的床底下,有个小巧玲珑的箱子,而里面,正静静躺着一张,足以让整个应天府都掀起轩然大波的旧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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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家在天寿八年的时候被发现通敌,也是于那一年,在明州府当地全家斩首示众,头颅被挂在城墙上,既是震慑海盗,也是以儆效尤。
詹家出事之后,就搬离了原来的房子,他也不知道,后来平家又回来过一次,他们不是年年都回来,只是有了机会,就回来重聚一番。
因为将这里视为另一个住处,平家没有把房子租给别人,也没有把所有家伙什都带走,不好带的,以后会用的,就继续留在这里了。
比如,床上还摆着规整的被褥,只是因许久没人用过,已经破的连棉絮都露出来了。又比如,厨房里也有放在缸中的米和水,米发霉,而水,已经彻底干涸。
这里处处都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不断向前推进的光阴,将这些痕迹,变成了一座荒诞的废墟。
平家子女众多,孟昔昭也是分辨了好久,才认出来哪边是平三郎的住处,平家一共七个儿子,平三郎是嫡子,待遇比庶子好一点,还有一座自己的院子,根据庆福打听的结果,这个平三郎,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