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一个时辰,终于,罗萨花带着怒容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她还在跟身边的人高声说着什么。
孟昔昭听不懂,但还是把这句话记了下来,准备等明日,去找顾娉婷,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走进来,罗萨花衣袂翻飞,看见孟昔昭低着头,站在边缘,她也没在意,而是继续对身边的人怒道:“好他个孟昔昭!”
孟昔昭:“……?”
他茫然的抬起头。
“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于我!我派去的人,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他竟然说,自己是被我吓病的,隆兴府的人还扬言,说要替他报仇,呵,我看哪个敢给他报仇,待我抓到这厮,定要对他严刑拷打,让他把知道的所有事都吐出来,然后再一片片的把他的肉割下来,下酒吃!”
孟昔昭:“…………”
他也不知道罗萨花到底是说气话,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毕竟南诏在外的盛名之一,就是他们偶尔也吃人。
默了默,孟昔昭继续低头,罗萨花骂孟昔昭,关他金三藏什么事。
谁知道罗萨花瞥见他这个反应,顿时不满起来:“怎么,金先生,听到我说的话,你觉得残忍吗?你同情你们齐国的知府?”
罗萨花大概是真要气疯了,连本性都暴露出来了,听听,这高傲的语气,如果他身为正常人,却不觉得残忍,那才很奇怪吧。
眨眨眼,孟昔昭抬起头:“殿下,等您抓到这个姓孟的,我愿意做第一个割他肉的人。”
罗萨花眯眼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却烦躁的摆了摆手:“如今大敌当前,我也管不了这个无耻之徒了,能带回来再说,带不回来,就日后再议。”
孟昔昭听了,先夸罗萨花一句英明,然后才跟她打听:“殿下,可是前线战事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个,罗萨花也心事重重的嗯了一声:“齐国皇帝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了,非要一雪前耻,为了夺回赣州,他竟然连齐国的储君都派了出来,听闻那储君身体不好,只是个文弱书生,他此举,为的不是让储君领兵,而是让储君增加齐国大军的士气。”
说到这,罗萨花冷笑一声:“比孟昔昭这个贼人还无耻。”
别看她骂的这么痛快,但她这心里,可是一点都不痛快。
她有一种很不愿承认的直觉。
那就是,赣州怕是保不住了。
齐国太子不足为惧,十几万的士兵,南诏也不是没有,真正要命的是那个火/药,此物太过强大,南诏费尽心思的想要研制,却始终都不得要领,而这也是她一定要把孟昔昭抓回来的原因。
别人都在军中,不好动,就这个孟昔昭,离他们近,而且火/药第一次出现,就是他带去匈奴的,若这东西问世时间久,罗萨花还不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可这东西将将问世几个月,丁醇被他们的军队打得丢盔弃甲,把一座城丢了,都没把这东西拿出来,那自然说明,在那个时候,火/药还没现世。
而他们占领隆兴府,跟孟昔昭去匈奴点燃火/药,几乎是前后脚发生的。
匈奴是什么地方,孟昔昭敢把火/药带过去,还当场点燃,是他胆子真的有那么大,还是他对火/药无比了解,所以对它有十足的信心。
罗萨花坚信,一定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