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渊里?”
说来奇怪,明明渊主才是邪神,可是在他身边,嵇灵一点也不紧张,甚至直接刺探起他的幸秘,但在正神扶桑身边,嵇灵却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
渊主转头看他,并没有说话。
嵇灵又问:“可以吗?”
他满脸恳切地看着渊主。
渊主停顿片刻,移开视线,斟酌道:“曾经,我很向往扶桑君。”
嵇灵吃了一惊。
日主渊主势同水火,但现在,渊主说他很向往扶桑君?
渊主将嵇灵的表情尽收眼底,看着他骤然睁大眼睛,很是吃惊的样子,不由恼怒起来:“我曾经向往扶桑君,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嵇灵赶忙否认,又问:“哪种向往?”
渊主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片刻后,他平平道:“就是,一眼惊鸿,视若神明,然后想要靠近……”
嵇灵克制不住,高高挑起了一边眉毛:“啊?”
憧憬扶桑君不奇怪,想要靠近扶桑君也不奇怪,所有云宫的神灵都想要靠近扶桑君,就像世间的所有生灵都追逐着太阳。
但说这话的可是渊主啊!和扶桑君齐名的邪神渊主啊!
一眼惊鸿?视若神明?想要靠近?
扶桑君一张慈祥和蔼普渡众生的脸,整天绷着一个表情,塑下来能直接搬进庙里当佛像了,还没有他嵇灵长得好看,怎么个惊鸿法啊?
嵇灵的脑子百转千回,瞬间脑补了无数爱恨情仇,他的表情越发古怪,嘴角绷不住的抽动,不得已低头遮掩,而后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眼睛。
渊主冷冷地看着他。
嵇灵往前挪了一些,调整了一下表情,正襟危坐,乖顺道:“您继续。”
渊主继续冷冷地看着他。
他眉头紧蹙,本来要他开口说起往事,他就觉得很难堪了,还被打断,一时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片刻后,渊主站起身,平平道:“本尊倦了,要休息了。”
嵇灵看他真的要走,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欸欸欸,别啊尊上,和我说说嘛。”
他本来就坐在床上,被袖子一带,就整个人扑了下去,刚好将渊主的长袖子压在身下,直接抱在了怀里。
渊主:“……”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床上的漂亮的青年,从腰间解下那枚木簪,犹疑片刻,递过去:“非想知道的话,你自己看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簪子乃扶桑木所作,嵇灵能以扶桑木为媒介,读取昔日发生的事情。
嵇灵盘腿坐在床上,捏着那枚簪子,心情古怪。
之前在地底,渊主周身没有多余的饰品,唯有腰间别着这枚簪子,他以为这是渊主的心爱之物,但后续又发现渊主使用起来毫不爱惜,动作粗暴,仿若特别想将它折断摧毁。
但若不是心爱之物,为何会带在身边,带了这么多年。
嵇灵看那簪子,做工粗粝,虽然被盘的圆润,依稀可见斧凿的痕迹,偏偏用料又是最名贵的扶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