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在这漆黑广阔的夜幕中,他才看清了两人的身法到底有多好。
嵇灵和白泽的风衣在他眼前画出流畅的弧度,步履之轻盈,如乘奔御风,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
谢雍辞直觉视线一花,嵇灵便出现在了芦苇丛的对岸。
姬瑶喃喃:“这是交了闪现吗?”
只有游戏闪现才有这么快吧?
夜里飘了点小雨,嵇灵和白泽各执着一把伞,站在芦苇的两端,开始向前巡视。
他们都轻巧地立在水面上,探查的灵力越过水面,反射出一片粼粼波光。
天眼横卧在芦苇中,将身体蜷缩在水面以下,他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死死地盯着嵇灵的方向,眼眶一片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揪着自己的头发,几近疯狂:“为什么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狩猎,会招来这样的怪物!”
嵇灵平静地扫过水面,雨点溅起细密的涟漪,芦苇丛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天眼又刻意的收敛了气息,寻找起来有难度,但并不能瞒过一位神灵。
嵇灵持伞,朝着芦苇的某处走去。
天眼瞬间浑身颤抖。
现在诸神隐世,天眼文化水平有限,也没听说过诸神的传说,他不知道嵇灵背后的图案意味着什么,但僵尸的本能,依旧能让他体悟到那种灭顶一般的恐惧。
那是对天敌的恐惧。
这种恐惧在他看见嵇灵掌中的火焰时,达到了最大。
那团赤金的火焰蜷缩在嵇灵的掌中,乖顺温和,但天眼的瞳孔缩成细线,牙齿也颤抖起来。
天眼知道,那火焰真的能让他神形俱灭。
在嵇灵踏入他百米之内的时候,天眼后退一步,骤然冲出芦苇,扑向白泽的方向。
白泽一惊,出手如电,却间天眼几乎是自投罗网一般,撞到了他手里。
白泽:“……?”
他拎住少年的衣领:“?”
这是干什么,碰瓷?
天眼挤出一个虚浮的笑容,甚至往白泽手里缩了缩:“前……前辈。”
他自知绝对逃不掉了,两人的能力都远在他之上,但是对比对面那个漂亮的青年,天眼觉得白泽更和蔼可亲一点。
白泽低头看了他一眼:“?”
嵇灵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看向天眼:“你怕我?”
天可见怜,嵇灵自认为是所有人中威胁最小的,月主渊主实力摆在那里,捏死天眼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白泽也是成名已久的神兽,而且多年担任老师,冷下面孔的时候就像教导主任一样严肃,相比起来,嵇灵觉得自己看起来最温和最无害了。
就算要自投罗网,天眼也应该选他吧?
嵇灵不信邪地朝前走了一步。
天眼巨幅颤抖起来,活像得了帕金森。
嵇灵:“?”
白泽也不明所以,他拎住天眼的衣裳,提鸡仔似的将他拎进了别墅,施了道法咒将他束缚起来,随后在别墅扫视一圈,没找到什么牢固的柱子,于是干脆将天眼绑在了麻将机的桌腿上。
麻将机旁的姬瑶和谢雍辞:“……”
谢雍辞好歹见过些市面,勉强维持住了风度,僵硬的坐在原地,姬瑶则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说什么不肯继续打麻将了。
嵇灵审视天眼,问:“这僵尸怎么办?”
杀起来倒是不难,就是埋起来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