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明知其他人都死了,眼前人全部都是假的,却又不得不配合他们演戏的感觉并不好受。
有时,她也会恍惚绝望。
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融入他们的生活,陷入有他们存在的日常。最后沉溺其中,变得不人不鬼。
玉荷不知道恶鬼为什么不杀她,心底也有一个预感,那东西不要她的命。
但不代表它不恨她,不想报复她。把她困在这场走不出去的梦里,也算是一种报复,那不差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从她的身心,开始摧毁。
这才九天,她确实没什么变化,也分得清真假。但她怕有一天,时间久了,她分不清就真的完了。
所以,她想出去。
逃离它的控制,以及杀了它。
能杀了最好,但估计不能。它的力量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并且还没有全部试探出来。
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午夜,十点半。
玉荷洗完澡后,点了根红蜡烛,便就着那点昏黄的光靠坐在雕花老床上看书。书是一些老掉牙的故事,还是好些年前她从外头带回来的情话本子。
写的是一个书生爱上一个相府大小姐,经历各种门不当户不对的磨难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这书,她看过许多次。
里头的故事,情节也记得一清二楚。如今还看,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觉得没事做打发时间。
在她第三次翻书时,不远处桌子上的时钟敲响十一点的声响。随着那声响,紧接着一阵阴气进入。
随后是肉眼可见的黑雾,一拥而上。它来了,准时准点。
片刻后,一双粗黑有力的手落在她盖着薄毯的脚踝,那是宣示主权的行为,也像是为了吸引她的视线。
很快玉荷放下书,第一次主动和它搭话:“贺骁,我们谈谈吧。”
两人经历过很多夜晚,那些亲密并没有拉近她们的关系。她就像是它的发泄,每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做得很猛,很用力。
让她有些受不住。
她虽然不老不死,但不代表她不怕疼,不会受伤。受了伤,也需要和正常人类一样用药,休养。它那种无节制地索取,让她难以招架。
那只撩起他裙子的手,顿住。
像是在思考她的话一样,但他们能聊什么?聊的无非就是,让它放过她,让它不要碰她。
这些都是它不想听的,所以,还是干脆来睡觉吧。撩起裙子的手探入女人腹部,那里平滑白皙,摸起来像是在摸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摸着,很舒服。
同时,恶鬼的脑子里出现一个让它极其不爽的片段。她怀过孕,还生过孩子。
在它吃掉简长凌时,它从他的灵魂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场景。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女人梳着古朴的发髻,穿着一身藕粉色连裙。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唇角带着温柔的笑。
解开小腹上的衣襟,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那肚子一看便是怀孕,而且还是六七个月的样子。她眼中含着笑,温柔地看着在自己身边的丈夫:“它又动了,你看。”
第一次做父母,两人都很激动喜悦。
那听到妻子话,男人跪在地上,将脸贴在妻子肚子上感受那一阵阵胎动。在察觉到有东西踢他时,脸上笑意更浓,是止也止不住地高兴:“它踢我了,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女人赞同地点点头,眼里是快要溢出的幸福。他们很相爱,爱彼此,爱那个还没有降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