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她又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去那里逃跑。
他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不许她去。那她该怎么办呢?
师父的家长她怎么可?能不去?她现在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提早动身去彭水县,总是想着要准备好一些再有把握一些,毕竟她要面对的是有权势的官员,而她当时?只是一低贱的商户。却没想到忽然被他撞上?,便是想去也?不能成行了。
她收拾包裹的时?候带了她给?师父做的两身衣裳,又学习捏了一个泥人,用来立个衣冠冢。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师父的卖身钱田产地契从他大伯手中夺回来,也?能告慰师父在天之灵了。
可?是他若不答应,她就什么也?办不到。
在房间里不知道思考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安公公带了两个侍卫来抬箱子和包裹。走到云泠面前说,“还请姑姑尽快上?马车吧,殿下在马车里等你。”
云泠没办法,只能先出?去。
客栈外已经?停了辆繁丽的马车,裴远站在车外正向着里面的太?子汇报消息。
大抵是在说一些关于曹志平的后续之事?。他们这一路实?则都非常赶,在典济也?不过?耽搁了两天三夜罢了,以最短的时?间将案子查完。
他来云泽查案很有效率,时?间都在他计算之内,毕竟是一国太?子,总不可?能为?了一个案子离京太?久。可?见他确实?是没有时?间再滞留个十天半月与她一同前去彭水县的。
只能她自?己?前去。
她也?想自?己?去,想自?己?亲自?去把师父的遗物家产要回来。
等裴远回完了话,云泠这才走到马车前上?了车。
车内很宽阔,铺着柔软的绒毯,备着手炉,茶水,干果点?心,话本图志一类都准备齐全,不怕路上?无趣。
他已经?坐在车内,手里正看着刚刚裴远呈给?他,应是京城传来的奏报。
即便是不在京城,他也?需要批阅一些紧急的奏折。
云泠低头钻进了马车里,在他对面坐下,他看着手中的奏报没看她,连头也?没抬。
很快所有东西都搬好了,安公公非常自?觉地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来的时?候他是与殿下一起,要伺候殿下。可?是现在有姑姑了,自?是用不着他了。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
所有人准备好,裴远一声令下,开始前进。
从这里去往泽州路上?需得几天,要加快速度才行。
外面马蹄声传来,车内却是安静得很。他一身玄衣斜斜靠在软枕上?,面无表情地翻阅着奏报。
云泠想了想,打开那个珐琅缠枝八宝攒盒,从里面捡出?一个不算甜的果脯,“这是典济一位老师傅做的,手艺精湛,味道与宫里有些许不同,殿下可?要尝尝?”
谢珏在奏报上?批了一行字,没抬眼,“孤不喜甜食,你自?己?吃。”
云泠眨了眨眼,只能把果脯放进自?己?嘴里。
明明不太?甜的,也?很好吃。
既然讨好无用,云泠将那个果脯咽下,抿了抿唇与他道,“这宫墙深深,以后我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殿下真的要让我遗憾么?”
“可?是我又怎能安心?师父养育之恩比天高,这点?孝心殿下也?不肯让我尽?”
谢珏压着眉,“孤说了,以后有时?间孤一定陪你来。”
“有时?间又是何时??”云泠道,“殿下事?务繁忙,至少几年?内是绝无空闲的。”
她顿了顿,声音忽地低了下来,
“而且殿下难道要一直关着我吗?”
谢珏手指停下,许久终于抬头看她,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却不容抗拒,“至少暂时?,孤不会?让你离开孤身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