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一身宝蓝色广袖长?袍,通身气度不凡,斜斜靠坐在垫子上,手中随意翻阅着一本书籍,深邃凤眼并未抬。
云泠摇了?摇头,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没?什么。”
谢珏望了?她一眼,又将?书翻过?一页,“是看到了?什么人?”
“是一个带着孩子的父亲,好奇看了?看,觉得?很奇怪。”云泠见他追问,只好说出来。
“哪里奇怪?”
云泠:“他的小孩重?病,他脸上看着着急,可是却给孩子穿的很是单薄。言行不一,殿下?觉得?呢?”
谢珏身形未动?,“你又怎知那是他的孩子?”
“我听到他自己说的。”
“眼见为实,耳听未必。”
云泠愣了?愣,忽然想明白了?什么,“那人莫不是个拐子?”
她小时候也是被拐的,可能也听过?那句话,才会隐隐觉得?熟悉。
见谢珏再没?反应,云泠张了?张唇,“殿下?……”
只要他动?动?手指,或许便可以挽救一户家庭。
谢珏一言不发合上书,转头招来裴远,吩咐了?下?去。
裴远找了?个好身手的暗卫去追那个拐子。
云泠忽然再一次觉得?,他一贯冷戾的外表下?,或许也有君王的怜悯之?心。
看见他一直一个姿势很久,受伤的那只手臂不太方?便的样子,“殿下?,我帮你重?新上药吧。”
临行前喜鹊说太子今日并未换药,太子的脾性她们也不敢多?劝。
便请她帮忙处理下?。
她的伤口不算深,包扎以后行动?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以为他包扎。
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不管。
从抽屉里拿出伤药和纱布,云泠劝道,“殿下?身体贵重?,事关国本,若不好好上药——”
“奴婢,也会担心的。”
谢珏握着书脊的手骨微微僵硬一瞬,深黑眼眸动?了?动?,放下?书拉高衣袖,同意了?换药。
云泠便拆掉他原本手臂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绕开,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再次亲眼见证,他的伤比她要重?许多?。
云泠动?作越发谨慎小心了?起来,先细心清理伤口上的药,再倒上新的药粉,轻柔的将?纱布一圈一圈绕好。
她很细心,也很认真,一点一点用心包好,生怕会弄疼他一点。
似乎在她眼里,替他包扎便是极为重?要的事。
最后将?纱布打好一个结,云泠抬头,“好了?。”
谢珏恍过?神,长?睫动?了?动?,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嗯。”
——
一回到东宫,便有数不胜数的事袭来,各个大臣上奏觐见,皆是为了?定阳王谋反一事。除此之?外,谢珏先行扣押定阳王的做法?也颇受言官诟病,虽然太子从青州拿到了?定阳王谋反的证据,但是一道又一道的折子也接连呈于他书案。
这几日,东宫进出的朝臣如流水。
太子监国,权力更迭。
新的掌权者要权力在握,必得?收服这些朝中老臣。
谢珏经江州亲征拿下?叛党一案,以及定阳王谋反一案已稳定民心,坐稳朝纲。虽饱受言官诟病,却不妨碍他大权在握。
推行新的政令在即,朝中反对声最大的两位便是沈右军沈将?军和礼部尚书李兆荣。只不过?经过?北林苑狩猎之?事,沈李两家嫌隙颇深,沈右军又大抵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