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上,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休息。
禾晔依旧选了最后一排靠左边窗口的位置,牧夕璟在他右手边坐下。
他拿出手机,关了静音,打开游戏。
牧夕璟倚靠着,双腿交叠,身体不动声色地往禾晔那边倾斜,视线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禾晔并不介意他的旁观,甚至还将手机朝他微微偏了几分,因注意力全在手机游戏上,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肩膀靠的很近,在外人眼中这个姿势十分亲昵。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休息,期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就算禾晔出错牌,牧夕璟都表现的很淡定,没有半点着急气愤,想要指点江山的架势。
有时候禾晔打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出牌才能取胜,便将手机朝右边倾斜,牧夕璟就会非常自觉地伸手点击屏幕,帮忙出牌。
两人配合默契,虽然禾晔牌技很差,但依旧输少赢多。
认真玩起游戏,时间总是很快溜走。
转眼,十几分钟过去,谭梁山、萎衣两人说笑着走上来,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萎衣走在前面,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车尾,垂着脑袋玩手机的两人。
“禾晔,你这么早就上来了?”她依旧热情的打招呼。
禾晔视线没有离开屏幕,淡淡应了声:“嗯。”
萎衣丝毫不觉得自己受冷落,走到左边倒数第二排,单腿跪在车座上,手肘搭在椅背上,继续热络的问道:“在玩什么?”
禾晔:“游戏。”
萎衣站得高,轻而易举地看清他的手机屏幕,是斗地主。
偏巧,禾晔正要出牌。
她下意识阻止:“唉,你出错牌……”
话未说完,她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朝自己看过来,让她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与男人对视,在撞入对方幽深的黑眸后,感觉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这个人很危险。
对方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幽谭,将她吸入,深陷,溺死。
她胸前的瓶子在微微抖动,躲在里面的白狐应该也察觉到了危险,害怕到颤抖。
萎衣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收紧,让她逐渐喘不上气。
禾晔没有抬头,并不知道自己身旁正发生着一场无声的单方面压制。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牌,陷入为难,朝牧夕璟方向歪了歪手机。
牧夕璟收回视线,抬起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按了出牌。
“哈——哈——哈——”
在牧夕璟收回视线那一刻,萎衣才想起大口呼吸。
她后怕的护住脖子,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倒数第四排的位置,将自己隐藏在座椅里。
谭梁山坐下后,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见萎衣突然惊慌失措,用力呼吸的样子,歪着脑袋朝前望去,疑惑问道:“萎衣,你怎么了?”
萎
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紧紧攥着半截指肚大小的瓶子。
禾晔也听到了她突然用力呼吸的声音,抬头朝前望去,视线被前面几排的椅背挡住,并没有看到对方人影。
牧夕璟低声唤回他的注意力:“该你出牌了。”
禾晔闻言,收回视线,继续认真地玩游戏。
又过了十分钟,陈罗昌带着一个徒弟也上了车。
之后是郭路权,以及他的两个徒弟。
眼看半个小时过去,李华城才脸色难看的上车。
上车后,他在倒数第二排,与谭梁山隔着过道坐下。
谭梁山看着他阴沉的神情,再次低声询问:“怎么了?”
李华城冷声道:“召灵最后一名,今晚要直播算命。”
谭梁山不解:“额,怎么了?”
他并没有理解,直播算命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今晚还要夜宿鬼宅呢。
李华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会算命。”
谭梁山:“……你。”
他本想说,你没学过卜算之术吗?
但看到他夸张的朋克装扮,以及随身携带的水晶球,又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那你会塔罗牌嘛?”
西方的占卜,应该就是占星,或者塔罗牌。
李华城脸色又黑了一层:“不精。”
谭梁山语塞,斟酌着说道:“导演组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咱们,等会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