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yle="line-height:25.2px;font-size:14px;"class="jjwxcfont_58aex">
等李大娘再回来,彩娟,锁儿,喜儿都来了,再是孙娘子娘俩,春桃来的晚,带了一壶荣姐才赏的果酒,还有一块冰。
梁堇见赖媳妇,秋雀,还有坠儿姊妹俩不来了,教春桃带来的那块冰,砸了,席上几人都了一块,放在盏。
梁堇要与她倒酒水,李大娘不让,她和香豆拿着酒壶与席上的人都倒了一盏酒水。
春桃带头敬了梁堇一盏,余下旁人来敬。李大娘买的也是果酒,吃着甜滋滋的,不觉有酒味。
但连吃四五盏后,才觉肚儿烧得慌。
香梅捧着盏儿,道:“多亏二姐,我才能吃恁好的房酒,二姐,我再敬你一盏儿。”
梁堇把春桃带来的酒,与几人吃了,她见香梅敬她,吃了一盏。
“好歹吃菜压压。”春桃罢,与她夹了一块烧鸡肉。
几人吃亥时初席面方散,彩娟李大娘留下,帮着收拾了残席才。
第二日是初五,不等梁堇歇息,要陪着荣姐往高娘子家去。
今儿是高娘子的生辰,因荣姐地位高,去早了不妥。巳时中,才坐着轿子去,等了地方,刚好巳时末。
梁堇上前报了家门,递了帖儿,奉上礼,礼单。
立在门房下迎客的妈妈,见是江家的吴娘子,忙迎轿子旁隔着轿帘问好,问罢好,教人把轿子往家抬。
高娘子过个生辰,家外停了好个轿子,不知都是谁家的。
“怎麽教她的轿子进去了,不教俺进,俺还是这家的表亲呐。”一红绸轿子旁,穿蓝衫的媳妇和另外一家的仆从话。
再梁堇随着轿子进去后,见这家,端的是富贵。
“二姐,你瞧,那园子还有池子呐。”春桃小声与二姐道。
此时正值六月,蝉鸣阵阵,只见满池子的荷叶,翠生生,池子旁,有亭子。
轿子直抬二门,高娘子派人在那等着呐,下了轿子,有一顶青缎子的软轿,俩婆子抬着。
穿过长廊,轿子才停下,那高娘子今儿戴了一顶满池娇的冠儿,穿着宝蓝缎褙子,系石青的裙儿。
热天,只要不是啥正经的大日子,官娘子少穿褙子,纱褙子倒是行,只是不出门,在房,院穿。
出了门,多是纱衫配裙儿,隔着纱都能见头的皮肉,故而有人会往胳膊,颈子,背上搽粉,搽的白白的才好。
要是真三层,外三层的穿,只怕坐个轿子,要热晕过去。
高娘子见了荣姐,忙来相迎,道:“以为妹妹那日来是诓我的,只教我在家等的心焦。”
“早使人打发下了轿子,不成想,家临时有事绊住了腿,这才来晚了。”
那高娘子挎着荣姐的
胳膊,往房,道:“不晚不晚,妹妹甚麽时候来都不晚,快房坐。”
入了那房,只见都是人,穿过帘下,来了后面,这头安静,见唐娘子几人已经来了。
“姐姐来的早。”
几人互道了万福,坐下,荣姐这边刚坐下,立时有女使奉上茶水,果儿点心摆在荣姐手边。
“怎麽来的恁晚,尝尝这香瓜,只恁甜了。”唐娘子一面,一面用梅花银叉叉了一块黄瓤香瓜递给荣姐。
荣姐接过吃了一口道:“是怪甜,我临出门,婆母使人来唤,不能不去,这才耽误了时辰。”
“新妇都是这,等你日后与官人去任上作官好了。”唐娘子道。
荣姐问她:“外头来的都是甚麽人?”
王娘子快嘴道:“有亲戚,街坊,还有官场上的家眷,你瞧没瞧见一个穿翠蓝裙儿,梳高髻,脖戴了一副金虫帘儿,打扮的颇有颜色的女儿?”
“我这倒没注意瞧,她怎麽了?”荣姐问。
王娘子往荣姐这倾着儿,用手绢掩着嘴,小声道:“那人是高监官的相好,常来家与高娘子请安,对外只是高娘子收的干女儿。”
高娘子,娘家姓蒋,可日子一长,人都唤她高娘子。
“何不抬家,还弄这干亲。”荣姐不解。
“高老太太不许,这女儿家的营生,是磨油的,既不富也不贵,哪肯教她进来。
白瞎了一副好模,不能进来,只在外头,能挣得几时的光景。”
唐娘子听了,道:“那个狐媚,哪能登堂,也是高娘子性软,要是我,连门都不教人进,只平白地脏了地方。”
这唐娘子自个生的不俊,最烦俊人,官人是监盐官的孙娘子,生的好模,俩人不对付,也有这一因。
“唐姐姐的是。”荣姐有意与她好,自是附和她。
吃了两盏茶,高娘子来请去堂上,见她都带了恁女使婆子,道:“不好教她都受着饥,灶下备的有饭,不如教她也去吃。”
荣姐吃席,只需春桃她立在后头,不用作甚麽,春桃让梁堇先去吃,吃罢再来换她,荣姐也是这意思。
梁堇跟着唐娘子她的女使婆子,高娘子边的人引着,往灶房去。
是去灶房,但把人引去了一干净的房内,不一会儿,上了饭菜,只见梁堇的是一碗绿豆白米水饭,一碗烧鱼,一碟切片的香猪肉,一碟鸡油烫面蒸饼,一碗炖烂肘子,一碗鸽子笋干汤。
几人的吃食都不一,梁堇的显然是北边的吃食。没想,来高家菜恁好,像上回去唐家,梁堇和春桃吃的是馅饼,猪油馄饨,甜糕,蒸咸鱼。
“姐姐,我见你没有猪肉,这碟香猪肉与你吃罢。”唐氏边的女使,坐在梁堇边,梁堇与她递过去一碟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