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在北宋当陪房 金鹅 11926 字 9个月前

吴老太饭也不吃了,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好她个冯氏,她只知二房不缺米嚼用,以为是她手里银钱足。

谁能想到她早早就囤了米?

“三郎,你去那二房,把二郎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个什麽意思。

背地里偷偷囤粮,连个屁都不放。”

那黑了心肠的贱蹄子,自己躲在二房里吃香的喝辣的,就在那瞅着自个的婆母,小叔子吃不上饭。

这冯氏不贤就算了,心思竟然还这般。

二房,

吴相公要多亏了大娘子冯氏提前囤了粮,昨个吃酒,张通判在席上说如今米价太贵,就要吃不起了。

他家娘子郑氏,一向持家有道,嫁妆不薄,再加上,那张通判也有些家私。

要是连他家都要吃起米了,那叫那些小官小吏的如何吃的起。

“娘子,幸好咱囤了米,要不然这要往外丢多少银钱。”

冯氏刚用了两块酱兔肉,正在脸盆架上的铜盆里净手,卢婆子手里端着一个梅红匣儿。

里面盛的是果干蜜饯,冯氏擦干净手后,从匣子里捏了一块杏干,用来压味。

她屋里的两盆炭,烧的很旺,冯氏在屋里只穿了双银绿撒花缎子鞋。

那缎子没有夹棉,薄薄的一层,本是那

() 不冷的天穿的。

“我都没有想到,米价会涨到今日这种地步。”

冯氏也感到庆幸,庆幸提前囤了。

“妈妈,我记得刁娘子家是有两个女孩?”

“娘子记得不差,她家大女叫桂姐儿,小女叫二姐儿,如今才八岁。

二姐儿在咱二房的厨房做帮工,平时跟在陪房胡娘子身边也学做些菜。”

卢婆子见冯氏不用蜜饯了,把食匣儿放在炕桌上,随后在炕沿坐下说道。

“她那小女二姐儿瞧着和那梁家的不像,很是老实本分。”

刁妈妈人啥样,瞒不过冯氏,听奶妈说她小女儿和她不像,便上了心。

“你去问问刁娘子,看她可愿让女儿进元娘的院里。

算了,元娘院里的小丫头不少了。”

冯氏有心再赏点什么给自己的陪房,可一时又想不到赏些啥。

“娘子已经赏了她一个金戒子,不少了。

若是还想赏点东西,不如给她些好吃食,她就馋娘子屋里的这些子好肉。”

卢婆子平时没有白吃刁妈妈的孝敬,若此时冯氏赏了,左不过是个镯子,或者布啥的。

哪有等日后,娘子记着刁妈妈的好,等刁妈妈的一对女孩大了,给她们个好前程来的实在。

冯氏忍不住笑了,让卢婆子把屋里的吃食,捡些给刁妈妈送过去。

卢婆子捡了几样好肉食,又捡了些松子,柿膏儿饼,蜜饯,用黄色的油纸给包了几包。

掀开屋里的布帘子,正好撞见今日不用外出的吴相公。

“妈妈,这是去哪?”

卢婆子是冯氏的奶妈,吴相公都敬着。

“娘子使唤我去跑个腿,相公快进屋,屋里暖和,怎不穿厚些,若是着了凉,又该吃苦药渣子了。”

卢妈妈这样念叨,自有一番亲厚在里面。

吴相公让她使唤院里的丫头跑腿便是了,这雪天地滑。

卢婆子听了这话,受用的紧,后面还是自个去的。

……

梁堇在灶房儿做事,那手不可避免的会下到水里。

这冬日的水,把人的手都能冰的没有知觉。

即使她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往手上涂一层子油膏,可这也挡不住她的手冻了。

白日里,她忍不住就会挠瘙痒的手面。

北宋是有冻疮膏的,外面李家药铺,使上三个铜板,就能买一小包冻疮膏,不过他们不叫冻疮膏,叫什么二冬膏。

还有治冻伤的药粉,只是药粉不如冻膏好用,涂在手面上留不住。

灶房里的婆子还给她说了一个偏方,说是捡那老姜,用来擦手,擦上几日,手就不痒了。

正好灶上就有做菜使的老姜,胡娘子与了她两块,让她拿去擦手。

“雁姐儿,你怎只捡好活干?”

红果见那雁姐儿又凑到那去烧火了,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大冬天,谁都晓得烧火是好活,在冷水里下手洗菜是苦活。()

可苦活也要有人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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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嫌冬日水冰,水冰也照样做活。

这个雁姐儿,已经三日都在那烧火了。

大家都是家生子,都是帮工,凭啥她净捡些好活来干。

胡娘子在灶儿上,忙的脚不沾地,也没留心这些小事。

“我见没人在这烧火,才过来添柴的。”

雁姐儿被红果当着灶房这么多人的面说,脸有些红,不肯承认自己只捡好活干。

“雁姐儿,你去洗菜,把蒸布也都给涮洗干净。”

灶房里的活,胡娘子很少指派。

在灶房做活,就要夏能耐暑,冬能吃寒。

雁姐儿光捡好活干,胡娘子本来就不待见她,这下更不待见了。

连着几日,都让她自个干那些子苦活。

那日吴相公被吴老太叫过去,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说冯氏买粮,不告诉她了。

柳氏也在场,连句话都没说。

冯氏买粮,她是知晓的,巧姑当时也劝她买,可她没有放在心上。

这事都怨她,可她不敢让吴老太几人知晓,任由吴老太指责妯娌冯氏。

冯氏落了埋怨,别说借她们银钱使,就连米也不愿借一碗。

她们二房的人吃不完,她宁愿送出去给外人吃,也不给大房还有吴老太她们吃。

柳氏连吴老太压箱底的银钱都拿去使了。

“张妈妈在家吗……问你借碗米。”

当初牙婆来府里卖丫头,吴老太为了膈应冯氏,也为了有人给吴二郎生儿子,就塞给了二房两个养娘。

冯氏也没有让人在二房院里给她们收拾间屋住,只把俩人打发进了下人院。

下人院里的人,都喊她们张养娘,曹养娘。

按理说,这新买的人,府里的主子该给起个新名。

可冯氏没有起,俩人进来有一段时日了,连吴相公的面都没见上。

她们只能捡自己的本家姓来用。

曹养娘身上穿着用两个铜板从二房婆子手里买来的旧袄子,旧棉裤,还是黑麻布做的。

她头上攒着朵泛黄的头花,头发盘成了南边的样式。

肥胖的袄子,遮住了她的身段,原本八分的好颜色,如今只剩下四分了。

还记得跟着牙婆刚来的时候,胳膊里挎着个蓝布包袱,穿着个小袄,腰身掐的很细。

吴老太随把人塞给了二房,但身契还在自己手里攒着。

冯氏见不到身契,自然不管她们的吃喝。

所以这俩人一直都在大厨房跟着蔡婆子等人吃下人饭。

她们抢不过那些婆子,只能把自己带进府里的衣裳给当了,当些银钱,买着吃。

可银钱总也有用完的时候,这不,端着个空碗,借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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