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到处都张灯结彩。
按照习俗除夕全家团聚,但陆呈怀嫌人多太吵,非要在自己那小院里过。
严致玉亲自去了一趟,人没带回来,带回半车大白菜。
除夕当天,陈姐在厨房里忙活年夜饭。
严致玉闲着没事,叫她把面粉拿到客厅里来,兴致勃勃挽起袖子,把那价值连城的波斯真丝地毯糟践得像块抹布。
“严总,您过家家呢?”陆潮靠一边打游戏,抬眼时拿过一瓣橘子塞嘴里。
严致玉冷扫他一眼:“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陈姐,这个饺子皮它怎么粘不上啊?沾点儿水能行么?”
陈姐实在是看不过去她瞎折腾,“哎哟,这饺子不是这么包法儿,您放着让我来成么?”
严致玉非要跟那饺子皮较劲,趁陈姐不注意用指头沾点水抹饺子皮上,不仅没粘上反而糊成一团。
“……这饺子皮怎么也不听话。”严致玉把面团一扔,扭头祸水东引:“跟你一样,不争气的东西。”
陆潮让她骂得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我不说话也背锅?”
“怎么不关你的事?大过年的,你要是能找个对象来……”
陆潮更无语了:“我找个对象你就会包饺子了?”
严致玉真的怀疑自己生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你没救了。”
陈姐在一边忍笑,看严致玉又拿起一块新的饺子皮往里抹馅儿,随口说:“太太,我听说做实业的苏家要跟赵家联姻?”
严致玉:“是啊,年初就结,前几天还派人往我那儿送请柬呢。”
陈姐笑着安慰她:“他还没咱家少爷长得好呢,你急什么?”
严致玉冷嘲一声:“这倒霉玩意也不知道将来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回来,算了,别去祸害人好姑娘了,他打光棍吧。”
陆潮打游戏的手一停,眸光落在了春晚戏曲节目上,捏着橘子装作不经意问:“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儿?”
严致玉头也没抬:“个高腿长,肤白貌美,漂亮乖巧,哎陈姐你看是不是这样?这饺子丑了点啊。”
陆潮稍微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很好,这不就是照着郁霈在形容?
严致玉从饺子皮上抽空抬眼,“把我手机拿过来。”
陆潮捞过去递给她,严致玉点开邮件,微眯了眯眼瞬间又瞪大,见鬼似的扭头直接把陆潮盯毛了。
“……干
什么?我可没嗑药啊,你这一脸把我扭送警察局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陆潮。”严致玉深吸一口气,把手机一扔,“宝贝儿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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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潮:“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什么时候弯的?”严致玉双目如电,死死盯着他,“你不是恐同的吗?”
陆潮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虽然她能够平常心接受陆炼出柜但那毕竟只是亲戚。
如果是自己儿子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他得先给她打好预防针。
陆潮委婉试探:“我有个室友,就是你之前看直播那个小玉佩,我……”
严致玉根本没心思听他坦白,掰着手指头就开始数:“在一起多久了?什么时候结婚?今年行吗?喜欢国内还是国外?对,该买婚房,哪个地段好呢?平成大学那附近房子太烂了,不如咱们自己盖一个,宝贝喜欢多少层?喜欢什么环境我去拍块地怎么样?哎呀我那天给的打赏是不是太少了……”
陆潮:“?”
严致玉饺子也不包了,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电话:“哎呀,真的真的我有儿媳妇儿了,嗨呀你不知道,可漂亮了,行你给我留意着啊。”
“对对,我也刚知道,哎呀死孩子瞒得死死的也不让家里知道,过完年请你喝茶啊,嗯嗯。”
“……严总。”陆潮好不容易抓到她挂电话的间隙,一把抢过手机:“不是,我什么时候有对象了?你别动那些商业联姻的心思啊!”
严致玉眯着眼睛直笑:“这门婚事我同意了,什么时候带回家?我得准备个见面礼,上次拍来的那个碟子怎么样?”
陆潮实在受不了了,低头看了眼手机,“………………?”
匿名邮件没有任何标题,只有他牵着郁霈的手、抱着郁霈、甚至还有一张他在宛平的摸他脸的照片。
无一例外,全是偷拍。
严致玉嘴都快合不上了,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宝贝儿子,说说。”
“说什么?”
“说说你怎么把人哄到手的?”严致玉左看右看,万分费解,“宝贝这么漂亮戏还这么好,他怎么看得上你的?”
陆潮一头问号:“我堂堂校草好么,平成大学顶级学霸,看上我是什么很难想象的事吗?”
严致玉看他一会,欲言又止:“你把你这装逼劲儿给我收收,气走我儿媳妇儿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陆潮头也不回走了。
严致玉打开小视频平台,点进她唯一的关注给陈姐看:“别包饺子了来看我儿媳妇儿,好不好看?乖不乖?我跟你说上次公司周年……”
陆潮不确定这图是谁拍的,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知道郁霈、自己还有严致玉的关系。
他心里有点不安,走到阳台给郁霈发了条消息。
——干嘛呢?
没人回。
不远处爆开一簇烟花,他微微蹙蹙眉,拨了个电话过去。
郁霈一早起床让初粟去买红纸,翻出墨砚写春联,觉得还算能拿得出手就让初粟给岑忧家里送了几对。
岑忧妈妈担心他们不会包饺子,晚上特地送了一大碟过来,比划着祝他新年快乐。
郁霈觉得过意不去,让初粟买了点东西送过去。
清河班孤冷寂寞,郁霈习惯了,但看初粟有些失落,“想你爸爸妈妈了?还是想你师兄?”
初粟到底还小,勉强笑了笑:“都想,我刚才看到忧忧妈妈在剪窗花,不知道我妈妈会不会,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会不会想起我。”
郁霈往他碗里放了一只饺子,“好好学戏,兴许有一天你妈妈也能瞧见你在电视上演出,她也会去看你。”
初粟惊喜抬头:“真的吗?”
“嗯。”
有人敲门,郁霈转头看了一眼,初粟先爬起来:“我去开门!”
秦修逾站在门外,肩上背着一个黑色背包,看起来有些憔悴。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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