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来,夏时又不用工作,每天待在家,能有什么事?
夏时挂外套的手一颤,喃喃道:“好,往后都不会了。”
陆南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径直去了房。
这些年,他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房里。
两个人明明同处一个屋檐,可夏时总是一个人。
或许陆南沉的认知里,一个听力障碍人士的世界,一切都是安静的。
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夏时。
所以到了房后,才能一如既往的谈生意,哪怕谈的是如何收购夏氏……
夏时照常给他端来一碗暖胃汤,听着他对下属意气风发的吩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无用,夏氏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也没想到对夏氏出手最快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南沉。”
一个声音打断了陆南沉。
陆南沉一愣,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快速的挂了线上电话。
还将记本盖上。
夏时佯装没有到他这些举动,走进来,将暖胃汤放在他的面前。
“南沉,喝完汤早些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夏时温柔的嗓音,陆南沉有些紧绷的心松了松。
她应该没听到!
如果是听到了,肯定会和自己闹!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陆南沉叫住了要离开的夏时。
“你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
夏时闻言,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温声道:“就想问你,今天上午有空吗?能不能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夏时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说离婚,就像是说一件再平常微小不过的小事一样。
陆南沉深邃的眼瞳一缩,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结婚三年,不管他做再过分的事,夏时都没有提过离婚。
其实陆南沉很明白,夏时有多自己。
从前两家是邻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喜欢自己,他一直知道夏时喜欢了自己十几年。
所以,她刚才说什么?
夏时原本空洞的眼眸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澈。
“陆先生,这些年,耽误你了。”
“我们离婚吧。”
陆南沉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想起在公司时,沈泽还提议他提离婚,他都没有答应,夏时竟然先提了。
她凭什么?
“你刚才是听到了吧?夏家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我取和其他人取有什么差别?”
“你提离婚,是想要什么?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钱?!还是想让我不要对付夏家?”陆南沉冷冷反问。
“别忘了,我根本不你,你这种威胁,对我没用!”
他本能觉得是夏时想要通过离婚威胁自己,他知道夏时不敢离。
他们夏家离不起!
她夏时更不舍得离!
夏时眉眼中倒影的陆南沉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喉咙一哽,耳中一阵发疼,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听不清陆南沉在说什么了。
只能自顾自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要。”
怕陆南沉出什么异样,夏时出了房。
陆南沉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过的烦闷。
他向来不会为了他人,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夏时亲手煮的汤洒落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