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毛在古玩街混了这么多年,各种渠道和人脉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不过,这其中有很多高端资源是他以前虽然了解,但是一直都不太能融入进去的。
就比如一些专门制造高端假冒古董的大师傅,他们对接的往往都是那些拥有大客户,社会和行业地位比较高的古董贩子。
像张二毛之前那样的小人物,他们根本瞧不上眼。
就算那个时候的张二毛能够找到他们,他们也根本不会用正眼瞧张二毛。
如果说这些人都是大毒枭,那张二毛充其量就是一个在夜场里游走、到处兜售摇头玩的小瘪三。
不过现在的张二毛,今非昔比了。
他是洪五爷的军师,在金陵的人脉和地位远超常人,所以当他打电话给其中一位资深大师傅的时候,对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邀请张二毛到自己的工作室参观详谈。
于是,张二毛便带着萧常坤驱车前往。
对方的所谓工作室其实就是一个造假做旧、对文物古董二次加工的窝点。
由于这一行见不得光,所以对方的窝点选的位置也非常耐人寻味。
这个地方就在高速公路桥下的村庄里,而且,出了村往前走两步,就是隔壁的徽州省。
张二毛觉得萧常坤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去这种城乡结合部实在是有点太过扎眼,于是便开着自己的车带着萧常坤赶了过去。
别村子就在高速路桥的旁边,但是前后两个高速路口离村子都有七公里的距离,所以他们下了高速,又在颠簸狭窄的县道上开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村口。
此时的村口处,一个四十多岁、留着长胡子的男性已经在此恭敬等候。
见张二毛来了,便迎上前来,对张二毛说道:“二毛哥您来了!车停村口就行,咱们走进去,没多远儿,也就几百米。”
张二毛点点头,把车停在路边,对萧常坤说道:“萧会长,咱们下去吧。”
萧常坤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别叫我萧会长了,这种事儿越低调越好,一会儿介绍我,就说我姓韩。”
说完,又赶紧啐道:“呸呸呸,姓他妈什么韩,就说我姓慕容,是苏杭来的古董商。”
张二毛连连点头:“好的,慕容先生,对吧?”
“对!”萧常坤满意的笑了笑:“还是复姓厉害,听起来就带着一股子牛逼的味道。”
约定好了之后,两人推门下车,那人已经在不远处恭敬等候。
见两人下车,赶紧迎上前来,笑着说道:“二位跟我来吧。”
张二毛了四周环境,骂骂咧咧道:“我说程老师,你这地方选的也太远了,路也不好走,进村的路窄的不行,还他妈总有人把车停道边儿,光进村这一段就费老劲了。”
被称作程老师的男子笑着说道:“二毛哥您有所不知,我们是故意选择这么个地方的,而且您刚才进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靠边占道停车的,也都是我们安排的,这样坐车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得把速度降下来,我们的人也有机会观察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万一是警察或者便衣,悄默声的给我们发个信息,我们这边儿就撩儿了。”
张二毛恍然大悟,感叹道:“你们还真是谨慎啊!”
“那是。”对方介绍道:“干我们这行的,太容易得罪人了,总有那些打了眼的、亏了钱的心理不平衡,找我们报复或者报警抓我们,我们这也是不得不防,选择这种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好躲好藏、难找难抓。”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的高速公路桥,对张二毛解释道:“其实到达这里最快的方式不是开车下高速,然后再转乡道,而是直接在高速桥上选一个相对高度比较低的地方靠边停车,然后翻越栅栏就到了,您第一次来,我怕您找不到地方,其实我们的老主顾基本都是从高速上走下来。”
随即,对方接着说道:“进村一共就一条能走汽车的路,一南一北两个入口,寻常人地图,肯定想着前后一堵就能来个瓮中捉鳖,但其实真找上门来了,我们根本就不用出村,路上的兄弟借着会车的时间耽误一会儿,我们趁这个当口,爬上高速桥就走了。”
张二毛惊讶的问道:“你们从这爬上高速,腿儿着走吗?”
“那不能。”对方笑呵呵的说道:“就您下高速的那个路口,再往前开四公里,有一个服务区,我们每天都有一辆车停在那个服务区里面,有兄弟在那儿守着,有任何情况,一脚油门干到一百二,用不了两分钟就能到路边。”
张二毛听的瞠目结舌,不由赞谈道:“早就听说你们是南方最专业的团队,以前没机会深处,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果然牛逼。”
程老师连忙谦逊的说道:“不敢不敢,我们也是为了吃口饭被逼无奈。”
说着,他便开口问道:“对了二毛哥,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需要?”
张二毛指了指身边的萧常坤,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在苏杭一带专做古玩生意的慕容先生,我今天带他来,就是想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他能瞧得上眼的好东西。”
程老师摸不清萧常坤的底,见张二毛对他都这么客气、这么捧,便以为肯定是个大人物,于是便恭敬的说道:“哎呀慕容先生您好!以前总是听武侠小说提到姑苏慕容、姑苏慕容,没想到您不但姓慕容,而且也是苏杭人士,幸会幸会!”
萧常坤点头一笑,开口道:“这次来比较着急,咱们还是赶紧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