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显摆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没意思。
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岳父大人,您说您怎么就不多活几年了,这么些年,我憋了好多话都找不到人说。
说给你听吧,你又不能回话。
我突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了。
现在的我,是曾经的你。
如果我现在带入你当时的心情,我就能理解你做的事情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但是我还是会生气。”
秦墨站起来,摸了摸墓碑上李世隆的照片,“我走了,下次再来您跟母后,不过我想,你这辈子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却也立下很多功劳。
你是不是投胎了?
算起来,也有好多岁了,快成家了吧?”
秦墨嘿嘿一笑,随即离开了乾陵。
阿嗣的死,就像是一阵风。
而李世隆和老爷子的死,就像是台风,即便风停了,留下的伤依旧在。
远在西域的李照得知父亲死讯,先是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席卷而来。
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作为父亲,他是失职的。
是舅舅弥补了自己缺失的父,是外祖父教自己怎么做一个男人。
但是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
站在父亲的角度上来说,他能理解父亲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他也明白,自己违背了初心。
父亲的死就像是一场风暴,在他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他想回去,但是现在回去,历练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大伯也说了,舅舅已经提父亲安排好了后事。
他很感激舅舅。
但是问到母亲的时候,母亲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无奈。
甚至,他还听说,外祖母得知父亲死讯,还在宫内庆祝。
这消息让李照有些煎熬。
一面是最他的外祖母,一面是他的父亲。
其实他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但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
他有些自暴自弃,甚至几日都不出房间。
村长出了他的不对劲,便问道:“李指导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是的话,要不要休息几天,我让人送你去县城的医院?”
噶共村是南番为数不多的贫穷村。
虽然南番州发展很好,可任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去更加繁荣的逻些城。
即便南番州百姓收入已经达到了人均水准,但是这里的人均收入,却远远低于人均收入。
而且这里土地贫瘠,种植也好,养殖也罢,都有巨大的困难。
“村长,我没事,可能是还没适应这里的高反。”李照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更需要去了。”村长正色道:“高反可不是开玩笑的,严重会死人的,你这个小指导员,怎么半点都不害怕。
我们村飞黄腾达,还靠你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乡亲们还不骂死我?”
李照因为是州王的缘故,所以一来就是指导员,这也算是对他的照顾。
寻常人下基层历练,都是和乡亲们同吃同住的。
“村长,我真没事。”李照有些不耐烦的道。
“那,要不我放你几天假吧。”尕娃村长谈了口气,“这几天就别去上课了,我会通知其他支教老师的。”
李照一听急了,“不行,我不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