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吁了口气闷闷叹出,“你让我仔细想想,你先去吧。”
礼部尚夫人一愣,“母亲,这人事关老爷的安危,您不能”
老夫人登时目光凌厉带着恼意,“出去!”
十分不客气的命令。
这声音有点大,外面窗下立着的婢女必定能听个清清楚楚,礼部尚夫人贝齿一咬下唇,一脸屈辱,起身告退。
她一走,老夫人整个人像是瘫了一般,沉沉的靠在背后的松花靠枕上,疲惫的眼睛缓缓闭上。
许家是有一个有本事的人,可这人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没死?
当年陛下在宫中做血祭,这原本是一桩绝密的事情,可她精心设计了一场偶遇,让当时府中妾室所出的儿子进宫找皇子的时候,意外经过了那冷宫。
当时的那个妾室,深的老爷喜,而她所出的这个庶子,武功韬略,样样精通,老爷器重的不行,经常当着外人的面,褒奖这个庶子,贬低她所出的嫡子。
这样的屈辱,她怎么受得了,更何况,那妾室私下小动作不断,她那时候只担心这妾室和她的儿子要将他们母子的地位取而代之,所以特意设计了那样的一场偶遇。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论是皇家还是大世家,就是当时还在世的老爷,都诀不给这个庶子一丁点活路。
他进了宫就没有出来。
宫里最后只是传出消息,说他陪皇子游玩的时候,不慎落马,让受惊的马踩死了,可最终连尸体都没有运回来。
老爷回家之后,对这件事闭口不提,仿佛他失去的根本不是一个他十分偏的儿子,老爷不提,她当然更不提。
只有那个妾室,找老爷大闹了许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爷对她再大的宠也禁不住这样的闹腾,最终将她送到庄子上了。
事情已经太过久远,礼部尚府上的老夫人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这码事,可现在想起来,当年的种种,原来她还记得这般清楚。
许家的确是没有什么有大本事的人了,最大本事的,就是她儿子,现在的礼部尚。
若非说许家还有一个能代替她儿子的,就只有当年那个庶子。
难道人没死?
其实当年她也怀疑过,老爷回家之后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平静,根本不像是痛失子的,她一度觉得,是不是老爷买通了什么人,暗度陈仓了。
只是后来老爷将一腔心血全都投入到培养她生出的嫡子上,这件事,她也就不了了之了,甚至那个被送到庄子上的妾室,她都不曾再多关注过。
现在想来
那妾室,应该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