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说的这个陛下,指的是先帝,容阙自然明白。
“自然是上心的,薛国公在生意上,精明能干,他手里流转的粮食和盐,不像荣安侯,总是闹亏空,薛国公每年都能给朝廷带来丰厚的受益。
这是其一。
其二,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他没有让人忌惮的地方。
他就一个儿子还是神志不清,女儿们全部外嫁并且嫁的都是小门小户,他自己没有占任何党派,之前我和二皇子他们争到那种地步,他还天天遛鸟斗蛐蛐,除了生意什么都不想,天天就玩儿,你说这种人,一天防备他两天防备他,他天长地久的总是这个样子,谁还会防备他。”
一个掌握着国家粮食运转盐业运转的国公爷,能这样让人对他失去防备,不光是皇上对他没有防备,三皇子,二皇子,镇国公,禹王,谁都不防备他,这就是本事。
苏卿卿瞧着地图上容阙画出来的一条条从薛国公府通向各处护城河的红色线条,“你说,他这些是用来做什么?”
容阙也不解,“关键时候逃跑用?”
毕竟他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是个只会经商的纨绔,万一事情败露,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苏卿卿摇头,“不像,感觉,像是运东西。”
把自己的府邸修的这么四通达的,不更像是一个交通枢纽么,还是大型那种。
大世家,除了许家和薛家因为是官位高,如今都是阖府住在京都,余下的世家,虽然也有世家子弟在朝为官,可因着官职不高,那些世家并没有举家搬来。
苏卿卿在地图上找到礼部尚的宅子,圈了出来,盯着地图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出礼部尚家和薛国公府之间有什么关联。
容阙忽的提,在皇宫的位置点了一下,然后毛在皇宫和薛国公府之间横着一个,构成两点之间的直线。
苏卿卿猛地眼皮一跳,“西南方向?”
容阙点头,“从皇宫往西南方向,薛国公府,正好在这位置上。”
也就是说,之前那女人发呆愣神的时候,执着的冲着西南方向,也有可能是冲着薛国公府?
并且这种可能非常大。
容阙和苏卿卿,就像是两只扑进了笼罩着浓雾的密林里的小鸟,彼此依偎,相互依靠,想要在这魑魅魍魉中,拨云见日。
百花节前,苏卿卿的册封礼如期而至。
秉着不打草惊蛇的原则,苏卿卿一口应下了钦天监和礼部给她设定好的册封仪式。
一大早的,便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抵达苏卿卿寝宫。
上一次有教习嬷嬷出现在苏卿卿面前的时候,还是她和容阙大婚,皇后派了教习嬷嬷来为难她。
那嬷嬷让吉祥怼了个底朝天,最后受尽屈辱离开了。
斗转星移。
如今苏卿卿成了皇后,而这教习嬷嬷,与当时那教习嬷嬷虽算不得是好可也听闻了当时的事儿,踏进苏卿卿寝宫那一刻,她就低眉顺眼的,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得吉祥这位姑奶奶一通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