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贪不贪凉了?嗯?”男人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低磁的声音透出嗔怨。
“唔……戒不掉嘛,就是喜欢冷的。喝热水还不如喝尿。”唐俏儿撇着小嘴,倔强得很。
“俏儿,乖乖听话好不好?总喝冷的对女孩子不好。”沈惊觉实在拗不过她,只能软言相劝。
“好不好的又怎样,我又不生孩子……”
唐俏儿迷迷糊糊的,漫不经心的话语脱口而出,却无意间刺痛了沈惊觉的心。
“俏儿,我知道,你还是很难过……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尽所有的办法。”
沈惊觉喉结一滚,呼吸沉热着将她深深搂紧,眼底慢慢汇聚成一片晶莹,“现在医术很发达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唐俏儿只觉他力气大得像要将她嵌入身体中,用力喘息着,“惊觉,你想多啦。我没那个意思的。
有没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我们在一起呀。你不是说过的嘛,我就是你的孩子,有我这个孩子缠着你,麻烦着你还不够呀?多出一个小鬼……你不烦吗?我可是会烦的喔。”
她越安慰他,他越是自责。
沈惊觉咽喉深处像塞着块巨石,发不出声音了。
小两口休整到了下午,唐俏儿身子好一些了,便提议回海门去望老万。
路上,沈惊觉将准备好的暖宝宝覆在她小腹处,又打开装了热水的保温杯递到她嘴边。
“现在没有冷水,也没有尿。请大小姐喝口热的吧。”
唐俏儿:“……”
于是大小姐只能勉为其难喝起来,不过果然好受多了。
“谢晋寰就这么轻松上位了,真是可恶!”唐俏儿气得猛地灌了口热水,竟烫着了舌尖,烫得她斯哈斯哈的,表情很搞笑。
沈惊觉满目宠溺,揉着她的发顶,“着轻松,其实他暗里费了多大的劲儿,使了多少手段,踩着多少人的枯骨才有今天,咱们一清二楚。”
唐俏儿吸溜了口热水,眯眸瞥他,“听沈总的话,还挺体谅谢毒蛇的不容易呢。”
男人无奈勾唇,“哪儿有。我是感慨于,谢晋寰的心,是真的够狠。”
“他现在已经干掉了谢氏三兄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总裁之位。接下来他会做什么,真的,我光想想都感觉自己要绝经了。”唐俏儿扶额叹气。
“谢晋寰欲壑难平,只是总裁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怎么够?他要的,是将谢政龙取而代之,让整个谢氏匍匐在他足下。”
沈惊觉勾上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揽,星眸晦暗不明,“所以,他不会安分下来的,他还会有动作。
只要他不安分,他的狼尾巴就会露出来,咱们不愁抓不住他。”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好担心。”
唐俏儿靠入他怀中,不知是不是第感作祟,她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谢晋寰刚回谢氏的时候,就已经有能力搅动风云。
现在,他拥有了更大的权力,我怕他会更凶狠地报复你,报复我的家人。”
“他敢。”
沈惊觉骤然红了双眸,后槽牙咬紧,“不管是你,还是伯父,还是大舅哥们,他动哪一个,我都会让他怎么爬上来的,怎么摔下去!
当初南岛九死一生,他如何向大舅哥下黑手的,以为我忘了吗?他谢晋寰就眼睁睁着自己,末日降临吧!”
唐俏儿幽幽轻叹,心疼地与他扣紧十指。
他只想着她,她的亲人们。却忘了当时在南岛,他为了护她,遍体鳞伤,险些丧命。
这个仇,她也要从谢毒蛇身上,讨回来!
自从那日,柳敏之和柳随风秘密夜谈后,一种难以名状的低沉氛围就弥散在整个棠苑,萦绕在柳随风与唐樾之间。
柳随风别名字叫随风,为人真是比臭石头都倔,都硬!
柳敏之越是让他走,他就越是要赖在这儿,点她的眼,无声对抗。
这几天,唐樾似乎很忙,一整天都在ks总部办公,很晚才回来。
柳随风就这么等啊等啊,从白天等到黑夜。
好不容易等到情郎回来,他身边却不是跟着管家,就是林溯。
偶尔唐樾身边没人,他刚想凑上前说话。唐樾便将房门重重关上,他只能吃一肚子冷风,碰一鼻子灰。
连续几个漫长孤冷的夜,柳随风都坐在窗前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直至天明,熬得眼眶发青,俊俏的脸庞憔悴暗沉。
虽然,那男人以前也不见得对他多热情,但现在连那点他赖以为生的暖意都没有了。
他怎么能甘心呢。
好不容易那男人的心房为他敞开了一道缝隙,他怎么能容忍一切回到原点。
今天,唐樾穿戴整齐,容色冷峻地刚从房间里出来,柳随风就迎面撞了上去。
“阿樾!”他急声呼唤,嗓音全然是哑的。
唐樾倏然刹住脚步,漆黑如墨的眸一瞠,“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昨晚,你回来到现在……就一直等在你门口。”
柳随风熬得狭长的眼底布满血丝,干涸的唇瓣一开一合,“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躲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