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宝贝,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白烬飞见唐俏儿眼神空洞,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四哥,我……”
唐俏儿想到那个长得和自己颇为相像的女人,言辞闪烁,欲言又止。
“怎么啦俏俏,你向来心直口快,这会儿怎么吞吞吐吐的?”白烬飞诧异地问。
“没事,没什么。”
那只是个偶然遇到的女人,且还远在国。
她就算心中起了一丝狐疑,也没法从那个女人查,只能从霍昭昭那边介入调查。
但,查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那天,当着爷爷的面,是沈惊觉亲口说的,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所以她又在踟蹰什么,又在失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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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俏儿扯着唇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端起手中冷掉的残茶一饮而尽。
她得有多贱,会去留恋一个放弃了她两次的男人。她此刻难道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再重蹈覆辙。
只是坐在她身边的唐樾,将她错杂的情绪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温热的大手将她微凉的小手牵起,在掌心里捂着。
“大哥,柳随风的事你和敏姨还有老万说了吗?”唐俏儿轻声问。
唐万霆为了给楚柔排解心中郁闷,带着她去国外的别墅度假了,连带着柳敏之和江簌簌也跟着去了,不过没住在一起,而是给她们安排在了其他的别墅。
偌大个唐家宅邸,这几天长辈都不在,只有他们这些小辈在。
“已经给敏姨打过电话了。”
唐樾微微一笑,“敏姨说了,不要把他当客,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只要俏俏有需要,只要俏俏开心,她这个姑妈其实可以当没这个侄子。”
唐俏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知道三位太太都是疼极了她的。
“嚯,你们说这叫大义灭亲,还是该叫亲不认?”唐栩不禁惊掉下巴。
白烬飞手探进黑风衣里怀,掏出烟盒夹出支烟叼在微翘的唇角,又帅又痞,“哼,帮别人,那叫大义灭亲。帮沈惊觉那条狗,那就只能是亲不认了。”
众人:“……”
唐俏儿羽睫颤了颤,只是缄默。
“俏俏,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别说了。”唐俏儿俨然已经猜到白烬飞要说什么了。
肯定不是人话。
“沈惊觉现在因为我,脑部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影响了神经系统,不知道未来等着他的是什么,可能是间歇昏厥,也可能是瘫痪。”唐俏儿喉咙里有些苦涩。
白烬飞听了这话,眉宇一拧。
“我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但我更不想对他有一丝亏欠。”
唐俏儿再度抬眼向白烬飞,眼神明明那样清冷,却又令人心疼,“我不是想拯救他,我只是想救赎我自己。”
客厅里的气压又低了些。
唐栩这个大聪明,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诶诶,大哥,那个柳随风……他真是男人吗?”
唐樾:“嗯。”
“你抱着他,感觉手感怎么样?”
唐樾:“……”
白烬飞忍不住揶揄,“哟哟,以前我以为你唐检是为人正派,不近女色。这么一原来你是口味刁钻,喜好独特啊。
老二,你以后有这种需求你早点儿说,何苦让我上去送。俏俏你就该让老二上,他这巴不得呢!”
“擦……你小子想什么呢!”
唐栩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上去踹这狗弟弟一脚,“我只是从来都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的男人,一时有点儿好奇么!万一他是人妖呢?”
唐俏儿无语扶额:想象力真丰富啊老二!
白烬飞:“正常直男谁会对其他男人这么好奇?”
唐栩:“那说明我年轻,只有岁数大的人才会丧失好奇心!”
兄弟们吵吵闹闹着,这一晚就这么结束了。
翌日。
柳随风因为倒时差,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他刚睁开惺忪睡眼,就听见外面传来有条不紊的敲门声。
本来他都不想去开门,岂料外面的人敲得很执着,还很有耐心,一直不停。
“干嘛啊!敲木鱼呢?烦不烦!”
柳随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身,气咻咻地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当他到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唐樾时,他整个人一怔。
唐樾原本还不动声色,只是平静的双眼下意识从上到下游弋,从柳随风形状漂亮的胸肌,到腹肌,最终落在男人花哨的四角内裤上。
深不见底的眸微微一暗,掀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微波。
“嘿,我好吗?大表哥?”柳随风斜倚门框,眯着狐狸眼打了个哈欠。
他生性风流又奔放,别说只穿个内裤,就是全裸他也不带害臊的。
只是面对唐樾,这个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英俊矜贵西装禁欲男,他还是有点点紧张,心跳加速。
“内裤挺可的。”唐樾嗓音低醇,自带迷人的混响。
柳随风:“……”
“柳先生,这一晚睡得好吗?”唐樾眉目噙着温和的笑意。
“还行吧,毕竟没人暖床,有点寂寞。”柳随风句句话都放飞自我,以泄被绑架的怨气。
“我可以进来吗?”
柳随风抿了下唇,还是给他让开了道。
两人走到卧室外的客厅,柳随风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瘫,修白的双腿交叠着往茶几上一搭,乌黑的眸飞向端坐的唐樾,“一早就过来找我,什么事儿这么急啊大表哥?”
这时,他才留意到,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医药箱。
下一秒,唐樾忽地单膝蹲下身,直接捉住了柳随风的脚踝。
柳随风脸颊瞬间滚热,腿缩了缩,“大表哥,你、你干什么?”
“你脚腕还有擦伤没处理,我给你上点药膏。”
唐樾温和勾唇,不由分说地先用酒精棉给柳随风脚腕的伤处消毒。
冰冰凉凉的,带着丝丝的痛感,反倒有些舒服。
柳随风眯起狭长的狐狸眸,脚趾不禁勾了一下。
其实,他本人就是医生,这点小伤他知道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破伤风针都用不着打。
可他常年独自一人生活在国外,远离家人,也没真心交过什么朋,除了工作,他就是沉浸声色,缓解压力和苦闷。
他救死扶伤,却好像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呵护过。
所以唐樾突然这样对他,他心尖一颤,有些不知所措了。
房间里很静谧,弥散着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虽然伤得不重,但尽量还是不要沾水。”
唐樾将药收好,温声,“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皮肤像你这么细腻,像我小妹一样。我希望它能始终完美,所以还是不要留疤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