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唐俏儿的滔滔恨意,可能不全是出于她是沈惊觉着的女人,是她的情敌。
她还深深恨着的,嫉妒着的,是唐俏儿身上那不见的璀璨光芒,无人可堪伯仲间的骄傲!
在霍昭昭的世界里,只能有一个太阳,就是她自己。她岂能容忍有人风光过她,她岂能郁郁居于人下?!
“爸!妈!我回来了!”
沈白露一路小跑赶到,气喘吁吁。
为了见人,她特意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可仍然是眼神迷离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顶着对大黑眼圈,浑身酒气熏天,煞白的一张脸嘴唇涂得太红了,乍跟吃了死孩子的女鬼似的。
秦姝见女儿这副鬼样子,嫌弃得恨不得把她的头摁进马桶里用水冲走!丢人现眼!
“白露,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酒味?”沈光景打量着她皱眉。
“啊……我、我跟朋聚会小酌了一下……嗝!”沈白露没忍住,一个大酒嗝打了出来。
“来人,扶三小姐上楼休息!”秦姝连忙下令。
“哎呀!昭昭!”
沈白露借着酒劲儿,直接跑到霍昭昭面前,笑嘻嘻地着她,“恭喜你呀,马上就要嫁给我二哥,成为我的二嫂了!
运筹帷幄这么久,靠走了金恩柔,又赶走了唐俏儿,你终于是千年的媳妇熬成婆了,哈哈哈哈!”
霍卓群眉心狠狠一拧。
霍氏母女双双脸色铁青,表情僵硬得快要崩坏了。
“白露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还是在耍酒疯?”
霍昭昭憋了一肚子气,此刻被沈白露这么一刺激怒火冲脑,直接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因为你想嫁给我大哥,求我帮忙给你们俩牵线,我没帮你就怀恨在心么。”
霍卓群听了这话,注视着沈白露的眼神又变了变,啧啧两声。
得亏他大孙子有些眼光,没有上眼前这个出言不逊,半人半鬼的辣眼女人。否则,那还真是家门不幸!
“你……”
沈白露气得瞪直了眼睛,霍昭昭又冷笑道:“你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大哥就是不上你呢。”
“嗤……哈哈哈……”
沈白露捂住胸脯,怒极反笑,“彼此彼此,我二哥不是也不上你吗?”
“你!”这回轮到霍昭昭怒火上头了。
“我刚回来时,到唐俏儿那辆全球限量布加迪就横在别墅门口,来她人已经来了?”
沈白露只手叉腰,打了个哈欠,“我我二哥没在这儿,是不是跟唐小姐走了,又把你晾在这儿了?”
“沈……白……露!”霍昭昭双目通红,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哎呀~昭昭妹妹,我二哥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你以后嫁过来习惯了就好了。”
沈白露越说越起劲,越说越上头,“他呀,跟唐俏儿结婚的时候,心里就惦记着金恩柔。以后她跟你在一起了,也不会放下唐俏儿了。
男人嘛,不都是这样的么。家里有个贤惠的,远方还得有个思念的。唐俏儿花了三年的时间一点点适应了,你这么喜欢我二哥,应该会比她适应的时间更快吧?”
众人震愕得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这已经不是火药味这么简单了,这不就是对骂么!
要不是两家长辈都在,霍昭昭一定已经跟沈白露扭打成一团,互扯头花了!
“白露!你喝多了?胡言乱语些什么?!”
秦姝血压蹭蹭往上蹿,红着脸低吼,“还不快把三小姐带下去!”
……
“沈惊觉!你放手!你放开我!”
沈惊觉箭步如风地走在前面,唐俏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他似乎,很愤怒。
抑或说,是愤怒了很久了,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宣泄的出口,就是她!
“你要带我去哪儿?!”唐俏儿红着杏眸怒问。
“你曾是我的妻子,这里曾是你住了三年的家。这里每一个房间,你都比我更熟悉,你说,我还能带你去哪儿?”沈惊觉并不回头,喉结震颤着,咬出每个字眼。
“呵……沈惊觉,你到底是太自以为是,还是以为你很了解我?”
唐俏儿突然抬腕,发狠地一口咬在男人腕部。
“呃——!”
沈惊觉顿觉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唐俏儿连忙倒退了一步,握住被掐出了红印子的皓腕,含着怨恨瞪视着他,“我从来都没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在这里,我没有一天有过归属感,这里与我而言,始终都是囚笼!”
只是,这囚笼曾经困住她的,不是她的身,而是她的心啊。
沈惊觉心口如同刀绞,他虽然生极了她的气,可依然觉得这痛感很剧烈。
他桃花眸忽地微眯,大步夺上前,趁她分神之际,坚实的手臂环至她身后,大手猛然扣住她柔软的细腰。
“啊!”
唐俏儿惊呼一声,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纤细小手条件反射地攥紧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