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纷纷走进另一个会场,准备参加拍卖会。
唐俏儿从媒体面前抽身而退,避开锋芒,去走廊里寻寻清净。
“大小姐!”林溯满目忧虑,匆匆赶到她身边,“您没事吧?”
“几个难缠的记者而已,能有什么事,能掀几尺浪?”
唐俏儿眸色沉静,微微皱眉,“你这时候不该在我身边,该去会场里照应才对。”
“可是……我担心你。”
林溯嗓音急得都哑了,“那些记者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被人派来故意刁难您的!他们净揪着咱们的过失不放,就是为了让您出丑!”
“这不挺正常吗。你举办慈善活动难道记者就要过来给你歌功颂德?”
唐俏儿玉臂环在胸前,神情云淡风轻,“更何况他们问的也没毛病吧,的确是我管理上存在疏漏,被某些花枝招展的家禽歹着了啄我的机会,这也不能都怪别人。”
花枝招展的家禽。
林溯脑中有画面了,浮现出了秦姝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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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的有句话,我并不认同。那些记者的确是被人派过来的,但不是毁我的,是来助我的。”
唐俏儿脊背倚靠墙壁,指尖在臂膀上一点一点,“就让沈白露得意吧,闹吧。
我最擅长的,就是让对手在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的时候,突然让她高高坠下,一败涂地。呵呵,有。”
林溯着大小姐渐渐阴暗的眼神,狠起来真是跟唐总如出一辙,不禁打了寒噤。
这朵玫瑰花,美则美矣,可是带刺,有毒啊!
会场里还要林溯这位总经理秘安排部署,于是他又一溜烟跑回去了。
这一整天到现在唐俏儿都在为活动操劳,只简单吃了早餐,午餐晚餐都没吃,水也没喝上一口。
她饥肠辘辘,软绵绵地瘫倒在沙发上,踢掉高跟鞋,露出白生生的脚丫。
整个人可怜兮兮地蜷着,饿得胃都抽抽了。
“饿……好饿啊……”
唐俏儿有气无力地低吟,缓缓闭上眼睛。
忽然,她隐约闻到了阵阵巧克力的醇香,疯狂地往她鼻孔里钻。
她还以为自己饿大劲儿了,出现了幻觉,小翘鼻被勾得动了动,像只可的小狗一样嗅着。
“光闻?不吃?”
沉磁悦耳的声音响起,语调却又低又冷,像含着一块坚冰。
唐俏儿心尖一抖,猛地睁开眼。
她愕然紧缩的眸,对上沈惊觉一片沉郁,蕴藏星辰的桃花眼。
不可不说,这双漂亮惊人的眼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对她有种不可言喻的杀伤力。
此刻,唐俏儿侧卧在沙发上,着单膝蹲跪在她面前,手持巧克力cup cake的沈惊觉。
捂住空空肚子的双手,不禁攥紧。
他们结婚三年,沈惊觉从不曾为她,屈过一次身,低过一次头。
那段她单恋着他,如飞蛾扑火般奔赴向他的时光里,哭泣的、委屈的、卑微的人,永远是她唐俏儿。
思绪沉浮间,她悄悄红了眼眶,呼吸乱起来了。
沈惊觉保持单膝跪地的姿态,见她迟迟没有反应,眉宇轻皱,“不是嚷着饿吗,怎么不吃?
这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口味。放心,没毒。”
“我不吃。”
唐俏儿喉间被莫名的情绪堵住,心酸,又委屈。
“听吴妈说,你的胃一直不太好,饿太久不吃东西,很伤胃。”
“我说了,不吃!”
啪——!
唐俏儿红着眼圈骤然挥手,沈惊觉手中的蛋糕瞬间被打飞出去!
“唐俏儿!你!”
那只蛋糕远远地掉在地上,摔烂了。
沈惊觉墨眸紧紧瞠着,心底一股火直冲颅内,失望感像从都到脚浇的一盆冰水,彻骨寒意游遍末梢神经。
被摔烂的不仅是蛋糕,还有他的心。
“唐俏儿,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好赖不知?!”
唐俏儿慢悠悠地坐起来,也不觉得饿了,被乱七糟的情绪和怨怒填满了,“我讨厌你,我更讨厌你对我没事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