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目光狠狠凝住,尤为疏离。
“来金恩柔小姐把你保养得不错,沈总的脸皮可是比以前厚多了。”
“你和我的事,别扯上旁人。”沈惊觉胸口怄火。
“不想让我说出更难听的你就离我远点儿,除了去办离婚证,我不希望再跟沈总你有任何交集。再见!”
或许是整整三年,他习惯了白小小那热切期盼,一见自己就闪闪发光的眼神了。此刻这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时暗无天日,他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周身的热量在逐渐散失。
“我不许你走!”
唐俏儿轻启红唇笑声如切冰碎玉,“你说不许就不许?我白小小是你养的狗吗非得听你的?”
“你犯不着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我并没这么想。”沈惊觉不悦地拧眉。
“妄自菲薄?哈哈……沈惊觉你也太普信了,正反话你听不出来?我说我讨厌你,别再过来纠缠我了!”
唐俏儿红了眼圈,想把手从他大掌间抽出来。
岂料沈惊觉也是个死犟的人,她越挣扎他越用力拉扯,完全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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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啊……”唐俏儿痛得轻咛一声。
她左手握着小臂埋着双肩,秀额泌出一层细汗。
沈惊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忙撒开手。
垂目去,掌心,赫然残留着一圈血迹,不禁瞳仁深缩。
他刚刚触碰到的,正是她的伤口处,他急于带她走,都忘了她手腕上还有伤没处理。
是他太倏忽了。
“我现在带你去医务室包扎。”沈惊觉嗓音浓重暗哑,眸光沉沉。
“马上走,否则我报警了。”唐俏儿怒然后退。
“白小小……”
“滚!”
唐俏儿忍无可忍怒吼,她的心现在就像她的手,伤痕累累的疼。
他们成婚三年,这男人对她答不理,连手指头都不碰她一下。
现在离婚了,却过来纠缠,还动手动脚,也不嫌弃她了。
真是讽刺到家了!
沈惊觉被她吼得灵魂都颤抖了一下,矜贵精致的面靥泛起千尺冰寒。
“你让我滚?当初你死活非要嫁给我,当我妻子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硬气?”
“因为我那时你啊。”唐俏儿眼眶猩红,怒极反笑。
沈惊觉心口一刺,呼吸都沉重了。
“我你时,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不你了,一切都会消失。
你该不会还自以为是地以为,离婚了还能享有从前我对你的付出吧?没有了沈惊觉,我不你,你一文不值。”
唐俏儿歹里歹气地扬着下颌,毫无眷恋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白小小,如果不是为了爷爷,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吗?你知道爷爷有多想你吗?他联系不到你有多着急吗?”
沈惊觉也红了眼睛,带着互相伤害的意味反唇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孝顺爷爷,怎么? 出尔反尔?觉得爷爷老了,糊涂了,能由着你糊弄?”
唐俏儿呼吸一窒,攥紧了拳。
爷爷,无疑是她心里绕不过去的牵挂,也是她和沈惊觉之间难断的羁绊。
唐俏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答应的赴汤蹈火也要办到。她答应要陪爷爷过完这个生日再离婚,那她就绝不会失言。
哪怕这一过程无比煎熬。
“我没有出尔反尔,这两天我会找时间去见爷爷的。”
“现在。”
“什么?”
“现在就跟我去见爷爷。他老人家已经五天没睡安稳觉了,见不到你,他晚饭都用不好。”
沈惊觉像忍耐到了极限,连呼吸都带着躁郁,“不要让他老人家对你失望,白小小。”
……
最终,唐俏儿妥协了。
当年她在疗养院照顾沈南淮,动机确实不纯。那时她不奢望能嫁给沈惊觉,她只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能多一些见到心上人的机会。
后来,朝夕相处中,她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可香香老头。
沈南淮虽然老了,但耳聪目明,宸谟睿略。哪怕人不在沈氏集团坐镇,仍然远程监控着沈氏的一些重大决策,必要时出面指点一二,都能令沈家后辈茅塞顿开。
而唐俏儿在老爷子身边,也偷学了不少艺。她将所学到的东西,都融会贯通告诉了大哥,还在管理酒店时派上了用场。
所以,爷爷不光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