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熙说的对,如果她萎靡不振,倒下了,惊觉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又是一年,凛冽冬日。
“大小姐。”
林溯迎着猎猎寒风,站在舷梯下,望着唐俏儿一步一步走下来,纤细而孤绝的身影,瞬然强烈的落泪冲动涌上来。
“阿溯,家这边,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唐俏儿朝他轻轻笑着,不成样子的笑。
“您不要这么说。”
林溯忙将准备好的大衣批在大小姐肩头,本想补一句,“您平安,什么都不重要。”
但,他到底没有说出口。
因为大小姐最的人,还在昏迷,还一切未知。他不能戳她心口的痛。
“要先回家里,歇一歇吗?”
“不用。”
唐俏儿深深抽了口凛凉的空气,令自己清醒,“我迫切回来,就是为了去守所,立刻见到谢晋寰。
我有话,要问他。”
……
盛京,守所。
阴沉,厚重,耸立的高墙之上,拉着铁丝电网。
今日阳光明媚,但这里的四方天,死气沉沉,仿佛永远蒙着一层令人压抑,喘不上气的雾霾。
“以后,这就是谢晋寰能到的所有风景了。”林溯跟随在唐俏儿身后,恨恨地咬牙。
“我想,就是这样的风景,他也不了多久了。”
唐俏儿嗓音冰冷无温,亦不见情绪,径直往前行走。
探视室——
唐俏儿面无表情,独自坐在玻璃窗口前,林溯则站在房间角落,密切关注。
不多时,铁门吱嘎一声打开。
当谢晋寰出现在她幽暗视野中的一刹,她美眸微瞠。
一时竟辨认不出,眼前的男人,是与她从小相识,纠缠,较量,角逐了半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