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飞背对他,哑声低喃,几乎哽咽,“我和她……只能如此吗?
我白烬飞这辈子……在无数生死攸关中不知救下过多少人,不知多少人因为我,而度过难关。
到了我自己女人这里,我就仅仅只能……让她活着?我只能让她活着?!”
唐枫唇抿成线,苦闷地摇头。
他们老唐家的人,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他们哥们儿几个,包括俏俏,没一个是情路一帆风顺的,都要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磨难。
最终,白烬飞来到了舒颜的房间。
这里,是整个千秋岁唯一一处有家感觉的地方,空气中似还有暗香浮动,萦绕在他身边,撩动着他的心弦。
所有的摆设没变。
架上的,衣柜里的衣服,床头可的玩偶,都在。
好像,舒颜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突然,白烬飞湿润的目光落在整洁的床铺上,心脏像被插入一把残忍的刀,狠狠地翻搅。
他一步步往前走。
笨拙、迟缓,像战场上身负重伤的士兵,拖着不堪的血肉之躯,每一步,都耗光了力气。
床尾整齐叠起,安安静静放在那儿的,是他送给舒颜的那件黑色风衣……
白烬飞闭了闭酸胀潮涌的眼眸,单膝跪在床前,颤抖着将它捧起来。
“舒颜……连区区一件衣服,你都不愿带走吗?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
他将黑风衣紧紧搂在怀中,高大英挺的身躯深深蜷曲,就像搂着自己深的女人。
良久。
唐枫心头不忍,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虽然,他不到四哥的表情,但他知道,四哥一定是哭了。
为落泪。
不丢人。
清晨朝阳照常升起。
霞光映照在唐俏儿莹润白皙的脸庞上,她如绵软的小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在睡梦中醒来。
“唔……惊觉……”
她迷迷糊糊的,自然而然地摸向身边。
空的!
霎时,唐俏儿惺忪困意全消,猛地从大床上弹坐而起。
“惊觉?惊觉?!”
“俏儿,我在。”
与昨夜一样,穿着深蓝色睡衣的沈惊觉忙推门而入,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将慌乱的小女人深深涌入怀中,薄唇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一早醒来,见老公不在,害怕了?嗯?”
“你去哪儿了?”
唐俏儿纤细的双臂缠着他的腰身,小鼻尖在他胸膛上嗅了嗅。
沈惊觉星眸微闪,“起床,上个厕所。”
“哼,骗人!”
唐俏儿拿小拳头捶他,杏眸嗔怒,“床铺是凉的,你身上的味道也冷飕飕的,一股酸酸的汗味儿,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今早才回来?
哈……你该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