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两张病床。
一张母亲的。
一张黎向晚的。
他站在那里,着医生的嘴唇不断开合,难以捕捉字句,面无表情的俊脸上,艰涩而又不耐烦,“你到底在说什么!”
“三哥”黎向晚气若游丝的睁开眼,哭得虚弱凄凉,“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从温宁手里救出干妈,让她成了植物人呜呜”
“向晚,你在说什么?你捐出了一颗肾给沈阿姨!”顾靳庭满心怜。
这时医生的话好像终于能进入厉北琛的脑子里,“三爷您母亲经历绑架,送到医院时已经只剩一口气,肾脏急速衰竭,这位小姐紧急捐了肾脏,令堂才捡回一命,但陷入深度昏迷,大脑三分之一死亡,目前是植物人状态。”
厉北琛望着母亲,脆弱的病颜,安静的模样。
明明前两天还冲他笑,骂他臭小子,这是他最亲的人,最的人,从小保护着的人。
是他的母亲。
喉头猛地喷出一口血。
“三哥!”顾云霄跑过来。
厉北琛拦手,压根咬紧,分外安静,睫毛低敛着在狠狠颤抖。
他语调宛似地狱,“向晚,你刚才说是谁绑架了我妈?”
此言一出,顾云霄浑身颤抖,他微微向霍凌,霍凌夹着烟的手也在微颤,他们俩都哑口无言。
黎向晚流出眼泪,痛心疾首,“我也不相信是温宁,是她和他舅舅一起,绑走了干妈,她明明知道干妈身体那样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