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叹了口气,问那李睿到底怎么回事。
原是明远院让他参加乡试,他没有考中,回来后同窗们就骂他笨,连带着也骂半山院,说白老头教出来的都是笨蛋。
他反驳了几句便被他们打了,等院先生过来,这些人又污蔑是他先挑事,而先生不分青红皂白,将他赶出了学院。
李睿说到这儿,已经哭得说不出声了。
“我……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本想再学习三个月……三个月后参加恩科……他们不同意……我爹卖了地送我去明远院……我……我回去怎么跟他交代……”
方万金气的咬牙,“这帮狗东西,明摆着欺负人!”
柳云湘也十分气愤,尤其听夏师傅说了,明远院这次乡试故意让差生参加,这不等于让他们白做牺牲。
恩科过后再三年才乡试,再熬三年,于寻常人家来说,这个负担太重了。
严暮起身,了一眼李睿,道:“你且先留在山上,我去明远院给你讨个说法。”
“先生……我……我……”李睿愧疚不已。
方万金一手揽住他,“放心吧,严先生厉害着呢,一定能帮到你。”
说着他还给严暮打气,“先生威武,要是真打起来了,您就喊一声,我们拿着家伙事去帮您。”
严暮好笑,“行了,晨练结束,你带着他们去屋里读去。”
方万金拍拍胸脯,“先生放心,我们一定用功。”
见严暮要下去,柳云湘还真有些不放心,怕他以一人之力砸了明远院。因此送他出门时,一再劝他冷静克制,要以理服人。
“放心吧,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教先生,不敢惹事的。”严暮冲柳云湘挑了挑下巴道。
柳云湘撇嘴,“就没你严暮不敢的时候。”
严暮笑了笑,“但他们讲不讲理了。”
目送严暮下山,柳云湘想着就算他砸了明远院,倒也不算多大的祸,可很快她就知道她还是低估严暮了。
半个时辰后,夏师傅匆匆上了山。
“严夫人,你快想办法啊,你家严先生将明远院给砸了。”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他还真给砸了。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今日文县令来慧明院嘉奖中举的学生,听到明远院的动静,忙赶了过去,正好逮住你就严先生。这下好了,他被官差给绑了。”
“他人呢?”
“还能在哪儿,已经被绑到府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