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听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竟……她竟敢……”
“是啊,她当时不过是侧妃,没有这个胆子。”
“那?”
秋姨瞳孔紧缩,“刘慧说她没必要害死轻轻,嫡长女又如何,毕竟不是嫡长子,而且还是个……是个傻子。”
柳云湘抿嘴,刘慧确实没有必要害死了无忧公主,无忧公主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那是谁?”
“哈哈!”秋姨仰头大笑,笑得眼泪直往下流,“怎么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是轻轻的亲生父亲啊!”
柳云湘心下一僵,害死轻轻的竟然是皇上!
“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秋姨垂下头,不时嗤笑一声,“当时北金和你们大荣交战,北金本是兵强马壮却一连吃了好几场败仗,死伤无数,先皇一怒之下斩了当时带兵的将领。可仗还得打,需得重派一位将领过去,虽然这仗难打可同时也是立功的好时机。冷擎他有野心,想立下军中,自此掌控南州的军权。”
冷擎就是如今北金的武帝,柳云湘心下一转就明白了,不过是权谋之术。
“只是这与他杀死轻轻有什么关系?”
秋姨呵了一声,“他啊,他当时根本没上过战场,怎么可能打赢身经百战的严翀。”
柳云湘心下一动,严翀是严暮的父亲,当时的镇北大将军。
“所以他想到了您?”
秋姨一直跟随父亲上战场打仗,立下不少军功,可是北金的女战神。
“对,但当时我满心都是轻轻,而轻轻的情况又极其不好,我怎么可能放下自己女儿去战场陪他打仗。他第一年去,果然打了两场败仗,先皇对他极其不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求过我,但我拒绝了。”
“所以……”柳云湘不由捂住嘴,所以为了让秋姨无所牵挂的跟他上战场,他生了谋害女儿的心思,“他指使刘慧害轻轻的。”
秋姨咬了咬牙,“正是!刘慧跟当时的太后说,别去找太医,在儿子和孙女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太后她……”
“她选择成就她儿子的大业。”
柳云湘不由也握紧拳头,“他们一个个都疯了不成!”
“呵,所以太后自责愧疚,一病不起。可我在照顾她的时候,她将还拉着我的手嘱托,说她万一有个不好,让我一定帮助她儿子成就大业。她她的儿子,我难道不我的女儿么,她怎么能……这么无耻!她自觉没有脸见我,等身体稍稍好了些便去了宁元庵,这些年无论谁去探望,她都不见。她去拜佛,祈求佛祖能宽恕她的罪,可佛祖能宽恕,我无法宽恕!”
柳云湘心不由跟着秋姨一起痛一起气愤,她坐过去搂住秋姨,“秋姨,我理解您心里有多痛多恨,但先让自己冷静两日,千万不能冲动。”
毕竟那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她的男人,也是北金的武帝。而且这个男人野心勃勃,手段狠绝,只怕对秋姨也会毫不心软。
“这些年,我不理后宫的事,常往宫外跑,甚至不想侍寝,他都宽容我,我以为他是因为我,宠我。但现在想想,他是没脸面对我,不信任我,也害怕有朝一日我知道真相吧。”
秋姨眸光一定:“害我女儿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