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罗娘子面色更难了,可她不敢当着宋九渊的面撒谎。
只能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位是姜尚!”
罗娘子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和姜夫人并不熟悉,两人甚至没有见过面,她知道这人还是因为她的师傅。
师傅曾经去京都当过绣娘,不知道为何回到杨洲,就开了这么一家铺子。
罗娘子知道两人偶尔有信来往,没想到有一天伴随着信到来的还有一个人。
姜夫人只说是家中得了病的表兄,让师傅帮忙照一二。
师傅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有一次绣铺着火,这人就失踪了。
师傅心中不安给姜夫人去信,姜夫人狠狠训斥了她,还让她快些找人。
再后来人找回来了,却伤了腿脚,师傅怕责罚,染了风寒便病逝了。
此事师傅临终前告诉了她,她也没告诉过姜夫人,姜夫人便不知道这人是生是死。
她不愿意联系害得师傅身死的人,就这么两边断了联系。
直到前些日子她见官府的通报,姜家遭殃,姜夫人帮助歹人谋害朝廷命官。
她吓到了,才不敢提及当年的事情。
“他没死?”
姜绾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罗娘子头皮有些发麻。
“是。”
“你既然知道他是朝廷命官,为什么到官府贴的布告以后没让他回京?”
姜绾锐利的眸子落在罗娘子脸上,罗娘子崩溃的大哭。
“他…他现在情况不太好,我不敢……”
她惊恐的望着姜绾和宋九渊,“两位大人。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朝廷命官,当年他被送过来的时候要死不活。
我也还小,师傅正是让我照顾他,我师傅如今已经作古,还希望你们不要追究我师傅。
还有那次失火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伤了他腿脚以后,我师傅特别内疚。”
“你师傅这是助纣为虐!”
姜绾心情很复杂,如果这事是眼前人办的,她还可以为难她一番。
偏偏这事是罗娘子师傅应下的,如今人已经不在,就算想追究责任,都找不到人。
“你师傅和那位姜夫人是什么关系?”
姜绾到底没忍住,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让她不问缘由的帮她?
“是……”
罗娘子有些难以启齿,迎着宋九渊冰冷的眸光,这才呐呐的说:
“她是我师傅心之人的女儿。”
姜绾:……
这关系确实有够复杂的。
“我师傅在京都只是绣娘,人家也是有正室的,我师傅又是个性子要强的。
不想当那人的妾室,人家家庭也不允许纳我师傅,所以我师傅一辈子未嫁,却和那边一直有信往来。”
罗娘子抿着唇,不是觉得她师傅喜欢别人是耻辱。
而是觉得她帮心之人的女儿办的事情不地道。
“姜夫人将人送来以后,来过这里吗?”
姜绾心情特别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是造化弄人。
“没有。”
罗娘子十分肯定的说:“姜夫人从未来过杨洲。
和我师傅通信还是因为我师傅曾经教过她绣技。
她也只是逢年过节派人送些年礼给师傅,师傅每每收到都开心的像个孩子。”
师傅一辈子没有儿女,将对方当成半个女儿,对方却对她避之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