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岁宁的眼泪,确实越来越不值钱。
兴许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对不在乎的人,天性就凉薄。
沈律言并没有完全相信江岁宁的话,好像处处都在理,但是直觉就是不对。
他抬手忽然捏住这张脸,并不带任何的感情,也不是什么亲昵的动作。
他望着这张脸,那时候被黑布蒙眼,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总有种感觉。
她应当有一张很讨人喜欢的、天真的、有点笨笨的脸。
第一次见江岁宁的时候,和他心里的想象确实有些落差,她起来很灿烂、很阳光,也很漂亮。
“好了,别多想。”他淡淡地说,“你不用再和江稚过不去,你知道我的。”
这是警告。
江岁宁确实知道他对喜欢的人有多在乎。
她享受过毫无保留的偏,正是如此,才知道有多可怕。
就像刚才在警局里面,沈律言面无表情威胁着她,说的那些话。
“你去买通医生了?”
“我…”
面对沈律言毫无情绪的冷问,江岁宁这个时候说不出什么谎话。
怕被穿,怕被识破。
怕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
“你不是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我这也是帮了你。”
“不需要。”
沈律言刚才对江稚说没证据就不信的话,不过是故意这般。
总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沈律言现在连听江岁宁道歉认错的话的兴都没有了。
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改。
江岁宁的轴性子,他也见识过。
沈律言先走了,将江岁宁撂在这里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有些事情就已经在心里开了个裂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犹如汹汹烧起来的烈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