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他很淡定的转移了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香蕉吃吗?”
江稚捏紧身下的床单:“你很烦。”
他不会要这样纠缠到她的孩子出生吧?
沈律言安然收下她的评价,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烦。
他现在觉得她没有他也很好,垂着眼,就不用面对她眼中的疲倦和厌烦。
不管怎么说,这种眼神确实都还挺伤人的。
江稚抬起脸,“你是故意想把我气流产吗?”
沈律言听她说完这句,目光不由自主扫过她的小腹,他不喜欢这个孩子是真,但也没有动过这种念头。
时过境迁,现在他不想再听见如当初那般她压抑在喉咙深处撕心裂肺的痛哭。
“没有。”沈律言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讨厌她。”
还不知道性别。
他好像已经认为这会是个女孩,因为这样他会没有那么讨厌这个孩子。
好吧,偶尔还是会觉得是眼中钉肉中刺。
江稚和他说不通,躺回了被子里,默默背过身对着他,“我想休息了。”
沈律言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会儿,“我先出去了,有事你摁铃。”
江稚将被子盖过头顶,当做没有听见他的话。
沈律言的一时示好能坚持多久呢?顶多几个月。
她想她不能再上当受骗,她要坚持的时间比他长久,不能回头。
有几次她也在沈律言面前说过,她和他都该往前。
沈律言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江稚住院的这几天,江北山的案子下了判决。
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他无期徒刑。
这个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江北山天真的以为颜瑶神通广大帮他搞定了所有,他不用坐牢。
颜瑶觉得江北山肯定要被判死刑,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大,竟然只是无期。
她一下子就慌了。
她让律师跟他说的那些话,全都是骗他的。
判决下来了他肯定就能反应过来。
让颜瑶头疼的不仅是江北山的案子,还有山月建筑公司的这一团乱遭,公司的资金链完全断了,还拖欠了好几个工程的款项。
工人已经开始到总公司门口讨债。
索要工钱。
颜瑶求遍了人也没人帮忙,一分钱都不肯借给她。
宋夫人好心和她透露过两句,暗暗提醒是有人不给山月活路,叫她不用白费力气。
眼公司即将破产,颜瑶都憔悴了很多。
而江岁宁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那天那个雨夜,沈律言着她的目光好像无比的恶心。
她作恶多端,机关算尽。
哪怕弄成这样,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她不悔改。
颜瑶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公司的事情,都有点恼了:“你就不能去给沈律言服个软?好好求求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江岁宁知道哪怕沈律言什么都不做,公司也迟早会倒闭。
她不在乎这个公司,她更在乎公司倒闭后自己会被人偷偷耻笑。
江岁宁面子,假清高,真虚荣。
不过好在她有自己的事业,起码之前被他们砸钱在珠宝设计行业砸出了名气,她往后依然不愁吃喝,而且沈律言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手持着永远不倒的免死金牌。
她想。
白月光的滤镜。
永远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