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径直奔入了玉丹城,在郑旺的带领下,直奔设置于玉丹城的火器局而去。
片刻之后,将士们带上了火器局制造的烟花,踏着青石板的街巷,就在许多人惊慌的视线中,他们离开了玉丹城。
取道西北,向远在千里之地的幽州而去!
……
……
秋楼又回到了庄定春的马车里。
商队跟着吴沁的队伍,在燕基农派出的五百精锐的保护下,也启程继续向宁国京都而去。
“表哥,”
“嗯?”
“这位摄政王,表弟我着实有些不懂了!”
秋楼扭头了庄定春,“有什么不懂的?”
庄定春伸出了两只手,左手拿起了桌几上的一方砚台,右手拿起了那墨玉镇纸。
他将这砚台和镇纸向秋楼面前一摆,说道:
“如果这砚台就是皇位,这镇纸就是美人……现在同时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只能选一个……你会如何选?”
秋楼一愕,“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想。”
秋楼沉思。
这一沉思,就是许久。
然后,他伸出了手,落在了那砚台上,“身为男儿,当拥江山!”
庄定春鼓掌,“为弟虽然眷恋青楼,但刚才为弟也在想,答案与表哥一样!”
“我想啊……这天下男儿,如果真面临如此选择,恐怕无一人会选美色。”
“因为拥有了江山,就拥有了天下美色!”
“但这位摄政王,我不知道那个楚楚姑娘是谁,但想来定是他的又一个红颜。”
“你瞧,他在得到那红颜有难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迟疑!”
庄定春的右手在那方镇纸上拍了拍,眉梢一扬:
“他回到宁国就能登基为帝!可他偏偏选了那位红颜!”
秋楼瞪大了眼睛着庄定春,他没有料到这个在东旭城里不务正业只喜青楼的表弟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番话极有条理,也有道理。
甚至有着细致入微的观察!
“或许他认为宁国的皇位只能是他的?”
“不!”
庄定春摆了摆手,“任何事皆有变数,何况是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了!”
“没有穿上那身龙袍,没有坐在金銮殿上,那么一切都可能化为泡影。”
“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先赶回宁国的京都,先将皇权握在手中,再派某个大将军率兵前去营救。”
“打仗这个东西总是有许多风险的,咱们吴国的皇帝当年亲征南楚,不也差点回不来的么?”
“他却只带了五百个士兵前去……虽说他身边有几个高手,但真正的战争,高手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所以,他是真的迫切的要去救人!”
“他根本就没去想那皇位,也根本就没去考虑万一、万一出现意外的结局!”
庄定春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真!”
“这位摄政王……求他平安归来吧。”
“他成为了宁国皇帝,你跟着他混,定会前程似锦!”
秋楼了庄定春许久,又问了两个字:“为何?”
“表哥啊,你读得多,也读得好,却并不一定能读懂人的心!”
“一个宁为美人而无视江山之人,他一定是一个痴情的人!”
“一个为了美人连命都可以不顾的人……他一定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这叫大!”
“大者必大善!”
“大善者必大仁!”
“大仁者……必大公!”
“无私者为公!”
“你不就想求一个天下大公么?皇帝大公,群臣何人敢私?”
“群臣不敢有私心,百姓方可开言。”
“言无忌,该赞则赞之,该骂则骂之……如此,天朗,吏清,民自然能富!”
秋楼对这个纨绔表弟顿时刮目相。
“你……为何会有如此见解?”
庄定春手中折扇一摇,唰的一家伙打开来摇了摇,一脸的淡然:
“中有学问。”
“青楼有许多的姑娘……每一个姑娘都是一本!”
“为弟翻的多了,自然也悟出了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