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公府的夏花,皇上当知晓太子殿下对夏花之意,而今夏花成了天音的主,她对李辰安一往情深,皇上却与宁国结盟,这令太子殿下颜面何在?”
“臣、臣冒死一问,皇上是不是有了废黜东宫之意?”
吴帝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
直到莫忘尘说完,他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站在他身后的张静忠紧张了起来,他的手落在了袖袋里,里面有一把尺许长的短剑!
吴帝端起茶盏来吹了吹,就在那缥缈的茶烟里,他微微眯着眼睛了莫忘尘,“知道你的身份么?”
莫忘尘站了起来,躬身一礼:“臣知道!”
吴帝声音陡然大增:
“那你还敢责问朕的想法!”
“臣不敢!”
“臣非责问,仅仅是因为臣之不解!”
“太子入主东宫十余年,他何错之有?”
“就算是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上就不给太子一个机会?”
吴帝放下了茶盏,抬头向了莫忘尘,忽的一笑:“如果朕不给他一个机会,你是大宗师,你敢对朕动手么?”
莫忘尘也抬起了头来。
“臣是皇上的犬,但臣以为……皇上原本不过问朝政这对吴国是极好的。”
“可皇上而今做的这些事……臣不解!”
“臣也知道皇上早就在怀疑臣,只因臣原本是齐皇后的人!”
“臣受齐皇后之恩,也本着为吴国之未来更好……臣再次斗胆向皇上说几句,”
“楚天极走了!”
“这宫里,只有臣是大宗师!”
“皇上您已年迈,为了维护吴国传承,臣恳求皇上……退位让贤!”
这话语里便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张静忠心肝儿一颤,“你这狗东西,好大的狗胆!”
“来人……!”
莫忘尘向了张静忠,咧嘴一笑:“你这老东西不过是个半步大宗师,我要杀你,不过在数息之间!”
“另外,这行云里的大内高手,你喊破了喉咙也喊不来一个!”
张静忠亡魂大冒,他正要说话,吴帝却举起了一只手制止了他。
吴帝的脸上非但没有莫忘尘最想到的惊慌失措的神色,反而是极致的平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甚至又端起了茶盏来呷了一口,才又问了一句:
“是吴谦让你来杀朕的还是齐皇后派你来的?”
莫忘尘此刻反而心里一咯噔,“臣自己来的!”
“哦……莫忘尘,朕原本以为你真的是对朕最忠心的一条狗。狗,听命于主人即可,狗,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意图干涉皇位传承的想法!”
“你说的没有错。”
“朕早就在怀疑你,另外,朕确实有了废黜东宫之想法。”
“你不应该如此冒然的,你这样一来……齐氏可就只能去冷宫里呆着等死,至于吴谦嘛……”
吴帝又拎起了茶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再抬眼时,眼里一片寒芒:
“该杀一些人了,不然啊,这鹰和犬都以为朕真的顺风都不能尿三尺了!”
莫忘尘豁然震惊!
此间只有三人!
张静忠虽然是半步大宗师,但他绝对挡不住自己在如此近的距离给皇上一剑!
但皇上此刻却如此淡然!
莫非……?
他面色一寒:“请皇上登天!”
他一剑刺了出去。
但他的剑却在刺出去的那一瞬间却又收了回来。
吴帝的后面有一面屏风。
此刻屏风已破。
那破了的屏风里走出了一个人。
莫忘尘握着剑着那个人。
“楚天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