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放下茶盏微微颔首:“好一手调虎离山,再来一手釜底抽薪……江南道大势已去!”
谢靖双手杵着大腿,这一刻仿佛苍老了三十岁。
他徐徐站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陪我出去走走。”
二人离开了帅帐,站在了清冷的月光之下。
“你有何建议?”
黄鹤垂头思索良久才向了谢靖:
“路,只有两条。”
“要么一反倒底,要么……趁着现在大错尚未酿成率兵向摄政王投诚!”
顿了顿,黄鹤又道:
“一反倒底,大人手中有五万兵卒,但这五万兵卒……除了大人您的那三千亲卫之外,其余四万余,说句难听的,都是饭桶!”
“如果大人有心要造反,那就必须与夏侯卓合作!”
“夏侯卓是铁了心要反的,不然他没那胆子私自率兵来江南。”
“夏侯卓有三万精锐,说起来倒是强大,毕竟宁国四面皆敌,最强大的赤焰军和神武军都在边境。”
“如果夏侯卓有那本事杀了摄政王……从江南至京都玉京城,途中没有一个关隘,也没有一个城池的兵能阻挠他半步!”
“京都虽有御林军万余,但四方卫城的兵,却在去岁京都之变的时候被杀了个精光。”
“四方卫城形同虚设,夏侯卓可直接兵临玉京城下。”
“至于他能不能攻下坚固的玉京城城墙……这就要城里防守将士的心态。”
“如果他提着李辰安的脑袋去京都,如果他在玉京城还有内应……说不定他还真能打下玉京城。”
谢靖仔细的听着,此刻才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投靠夏侯卓?”
黄鹤却摇了摇头。
“不,如果太子殿下没死,我会建议将军投靠夏侯卓。”
“但太子殿下死了……夏侯卓就算占领了玉京城,他一个太子家奴,他敢去坐那皇位?”
“就算他真有那胆子去坐,他也是万万坐不稳的!”
“所以,我给将军的建议是……我更好摄政王!”
谢靖眉间微蹙,“就因为他是摄政王?”
“不仅仅如此!”
“将军,莫要忘记了他还是皇长子!”
谢靖一怔:“他不是假的么?”
黄鹤一捋短须微微一笑:“先皇都没有说他是假的,谁敢说他是假的?”
谢靖顿时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如果李辰安接不回那位真的皇长子,那么他就是真的皇长子!
他才是宁国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退一步而言,如果李辰安真接回了皇长子,那位皇长子也才是宁国的正统传承者。
至于夏侯卓……
他啥也不是。
他只有死路一条!
“……摄政王当还有两天抵达枫县,那我等就在这里等他到来,我再去向他负荆请罪!”
“不!”
黄鹤否定了谢靖的这一想法。
“既然将军选择了投诚,那就得拿出真正的诚意!”
“我要怎么做?”
黄鹤举头望月:“月色正好,将军当带上两名亲随现在就出发!”
“去见摄政王!”
“等他到了这里,我担心一切都晚了!”
“好,我这就去,你与我同行!”
清冷月辉下。
三骑悄然离开了这处大营向李辰安驻扎之处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
军情一处的大统领郑旺正站在李辰安的面前。
李辰安极为惊讶的着郑旺:
“你说,藏在枫叶山里的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