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府邸和程国公府相比大小不出来,但却明显热闹了许多。
一路而行,两旁的路灯明亮,也有时不时路过的青春洋溢的婢女。
她们会停下来道一个万福,笑嘻嘻说一声二公子好,但视线却偏偏落在了李辰安的脸上——
今儿晚齐国公宴请宁国诗仙李辰安,这事儿很是浓重,整个国公府上下百来号家丁婢女都知道。
他们不仅仅已知道了李辰安是宁国的诗仙,他们还知道了这位年轻的公子,他就是宁国的皇长子!
这是何等了不起的身份!
按照规矩,他们本应该跪下磕头行礼,但齐国公却有交代,说皇上并没有点破,那就无需去遵守那份规矩。
这就不太好办了,那就只能当做不知道。
走过了两道月亮门,又绕过了两处九曲回廊,齐知雪带着二人走入了一处宽阔的院子。
院子里灯火明亮。
院子的北边有一处雅致的楼。
站在院子中,隐隐能听见那楼后面传来的潺潺溪流之声。
齐知雪带着两人走入了这处楼,踏上了楼梯,来到了二层楼上。
李辰安微微一怔,这宽阔的二层楼靠窗的茶台前,坐着两个正在品茶聊天的老人。
一个身材消瘦面容矍铄,一个身材微胖面容红润——
这微胖老人他见过,正是程国公程靖庭!
那么这位消瘦老者想来就是齐国公了。
程靖庭这时已经见了李辰安,他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齐国公转头一瞧,也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
李辰安上前,规规矩矩的躬身二礼:“小子见过两位国公爷,晚上好!”
程国公和齐国公顿时一愣,二人对视了一眼,程国公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大家晚上好!”
“这位就是齐老头。”
李辰安又躬身一礼:“齐老爷子好!”
“嗯,不必拘礼,来来来,和若水一起坐老夫旁边。”
几人简单客套了一番,便在齐国公的邀请下坐在了茶桌前。
只有齐知雪还傻乎乎的站着。
齐国公抬头,向他吼了一嗓子:“吩咐厨房,将酒菜送到这里来……你哥回来了没有?”
“额,哥和、和若雨小姐相约,恐怕没那么快回来。”
齐国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记得把爷爷那坛珍藏的瑞露取来,虽不及辰安的画屏春,奈何画屏春买不到。”
赶走了齐知雪,齐国公这才又笑眯眯的向了李辰安。
“至于身份,皇上既然隐而不宣,那老夫就倚老卖老,咱们也心照不宣。”
李辰安笑道:“齐爷爷这样就见外了,身份这个东西代表不了什么,我李辰安,依旧是广陵城来的那个李辰安!”
齐国公眼睛一亮,“好,咱们也就不再客套。”
“昨日托了樊老夫人邀请你于今夜前来这里赴宴……老夫倒是未曾料到你今日在大朝会上会有如此表现!”
“刚才我和程老头在聊这事。”
齐国公一边说一边给李辰安和钟离若水斟了一杯茶,又道:“程老头认为,你这皇城司副提举之职最为重要。”
“他说,你往后最好就是多呆在皇城司,直到完全了解皇城司,直到长孙惊鸿放心的将皇城司交到你手上。”
“但老夫的意见却和程老头正好相反!”
李辰安微微一怔,长孙惊鸿所希望的也是他多在皇城司。
因为而今的监察司已名存实亡。
至于去太学院讲学……从目前的形式来显然更不重要。
“齐爷爷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