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名堂大喇喇坐在了苏亦安的位置上,没理他,再大的官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冲着郭山义等人招了招手。
陈丁卯想了想,第二个落座。
郭山义等人一瞧,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围坐在了茶桌的周围。
李辰安一边煮茶一边逐一的问了他们的名字。
一壶茶煮好,他记住了这些人。
一边斟茶,他一边说道:
“岭东道那地方朕还没有去过。”
“但……但根据地图来,岭东道亦多山,与蜀州差不离。”
他将一杯茶递给了郭山义,这把郭山义吓得不轻。
他连忙抬起了屁股,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茶盏,“草民,谢皇上赐茶!”
李辰安摆了摆手:“朕想问问你,岭东道的境况究竟怎么样?”
郭山义捧着茶盏,沉吟三息,这才说道:
“皇上,岭东道那地方吧……我们有句话说的颇为形象。”
“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
“山高,路难行。多雨雾,少良田……种粮在岭东道实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之事。”
“所以各地的村民们在耕种了那可怜的一点庄稼地之后,便多在山里刨食。”
“岭东的山里出产许多名贵的药材,也有各种的野兽。”
“农人一般都会在农闲时候去山里采药亦或狩猎,在赶集的时候卖给那些皮货商人和药贩子,用这得来的钱补贴家用。”
“草民是做茶叶生意的,也正因为岭东独到的气候,山里也出产茶叶,小人便会在采茶时节雇佣这些人。”
李辰安一边听着一边给每个人递了一盏茶,这时才问了一句:
“那么对于商人而言,你认为岭东道限制商业发展的最大的问题在何处?”
郭山义毫不迟疑的开了口:“运输!”
“不瞒皇上,岭东几乎都是崎岖山路,有的路连驴都走不了,只有依靠挑夫一担一担的挑过去。”
“这运费贵还不说,时效也极为低下。”
“草民的茶虽说能够存放一些时日,但如果从岭东道运至江南……那茶叶的鲜味儿依旧会减少许多,便无法与江南时茶相媲美。”
就在这时,李文厚回到了御膳堂。
李辰安抬头了:“这么快?”
“臣叫了辰晞去。”
“……他也来了?”
李文厚坐在了一旁,摆了摆手,“不去理会他!”
李辰安又向了郭山义,“你说的没有错,要想富,得先修路。”
郭山义苦笑:“皇上,曾经岭东道的商人们倒是商议过此事,只是……只是这路实在难修啊。”
“简单一核算,如果从道府大定城修建一条可供驴车而行之路到江南,这……这需要数十亿两的银子!”
“修不起,根本修不起!”
李辰安想了想:“这路,必须得修!”
“也不用你们商人来修,这路……本就该由朝廷来负责。”
李文厚一听,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户部的账目上好不容易有了七亿两银子,他竟然要修路,还是耗资数十亿两银子的投入……
这次他没有冲动。
他脑瓜子一转,觉得自己明白了李辰安的意图:
“臣以为,修路的方法可采用以工代赈分段而筑。”
“然后嘛……这路修好之后,可采用各段计费的方式。”
“等回笼了部分资金之后再修下一段路,耗时虽然长一些,但路终究是能够修出来的。”
李辰安这就震惊了,他向了李文厚。
李文厚又道:“毕竟朝廷要投入这么多的银子,给了商人和岭东道百姓之便利,臣以为收点过路钱是不为过的,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温煮雨等人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就连郭山义自己都认为给过路费天经地义。
却不料,
李辰安大手一摆直接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朝廷,是百姓的税赋养起来的!”
“这税取之于民本就该用之于民!”
“朝廷修路,这是朝廷应尽之责!”
“再说了,百姓是宁国的百姓!”
“宁国的百姓走在宁国的大地上还要给过路费……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耍流氓!”
“朕……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