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你们的,我说,你小子虽是荒人,但你帮助过我,我轻易也不会杀你……”
“我就是一村姑,又不是女魔头。”
“现在呢,你的处境你明白了么?”
哈木令再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
那个误以为是仲相私生子的少年,他显然是这一小股宁军的头儿。
现在自己还给这个女宁兵带了路……她竟然说她是村姑!
宁国的村姑都这么厉害了么?
刚才那烟花不知道又炸死了几个官员——
这次炸死的可是官不是青楼的姑娘!
这里也不是青楼,这里是皇宫里的刑部!
她这一家伙肯定会再次惊动皇上,也会招来大量的城防兵,甚至极有可能还有自己十一营的兵!
还能给司正大人解释么?
说自己是被骗的司正大人会信么?
就算心里信,自己也必须死,因为需要有人为这件事去死!
等等,
哈木令忽然想起这个凶残的村姑手里有司正大人的腰牌……
那个宁兵的年轻将军手里有宇文顾大将军的腰牌……
他顿时一个激灵,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他也更明白了自己当下处境。
他无比绝望:
“……你还是杀了我更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言求死?”
谢二喜吹燃了火折子,抬眼了哈木令又道:
“这荒国吧吹得厉害,说什么十三只鹰天下无敌……无敌个屁!你瞧瞧,其实就是十三只麻雀。”
“我们几个人就将这大荒城闹了个鸡飞狗跳,如果当真是宁国的大军前来……”
她点燃了手里的烟花,都没一眼,就这么反手一抛,将这枚烟花从马厩的天井中给抛了出去。
哈木令惊恐的着那烟花引信燃烧的光芒从视线中消失,又听这村姑说道:
“你觉得这大荒城能挡住我宁国天兵的攻击么?”
哈木令不知道啊,没等他回答,谢二喜大手一挥:
“走,”
哈木令一呆:“……去哪?”
“当然是去刑部大牢啊。”
“大人,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谢二喜笑了:“跟我走就不会死!”
“非但不会死,去了宁国之后,还有你想不到的前程!”
哈木令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大人的意思是……”
“对,”
“咱们中原人有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
“当然,木也要择良禽,现在就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
“不瞒你说,大牢里关着的王正金钟,他可是当今宁国皇帝的左膀右臂!”
“你若是帮助我救出了王正金钟……到了宁国见到皇上之后,会少得了你的荣华富贵么?”
“有人来了,带路,果断点,光明前程就在你一念之间!”
哈木令略一迟疑,问了一句:“可大人您不是说就是一村姑么?”
谢二喜瞪了哈木令一眼:“是啊,可王正金钟是我的丈夫呀!”
哈木令明白了,他这次没有丝毫迟疑,狠狠的一咬牙:
“那小人的前途,就拜托大人了!”
他已没有别的选择。
他当真果断的带着谢二喜向刑部大牢方向潜行而去。
“小人若能有那富贵,定不忘大人之恩!”
行走在夜色中,哈木令回头望了一眼。
漆黑的夜空。
月如钩。
刚才被这村姑丢出去的烟花,怎的还没有爆炸呢?
一个声音忽的从空中传来,“小心……烟花……!”
顾西风在空中一声大吼,脚踩逍遥步,向远处那枚急速飞行的烟花追了去。
他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该死的烟花,它似乎正在向御房所在之处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