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浩轩大喜。
慌忙从身边的雪地上提起了一盏气死风灯。
举着这风灯一……他顿时就笑了起来。
谢二喜一脸漆黑。
她的那头依旧青葱的长发……
别说长发了,母亲的眉毛也没了!
“儿啊……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娘,那就是烟花!”
“……就是李辰安发明的烟花?”
“嗯!”
“这小子……这东西着实厉害,差点要了老娘的命……哎呦!”
王正浩轩心里一颤,“娘,怎么了?”
“疼啊!”
“哪里疼?”
“脸……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汪化开的雪水。
谢二喜小心翼翼的捧起雪水来洗了一把脸。
“嘶……!”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正浩轩也发出了“嘶……!”的一声。
谢二喜扭头着儿子:“老娘是这雪水洗着伤口疼,你嘶个什么?”
王正浩轩着母亲那张血糊糊的脸,咽了一口唾沫,“孩儿着都疼!”
“……伤得很厉害?有没有镜子?”
镜子是没有的,但伤得确实很厉害,几乎是……面目全非了!
“不打紧,孩儿有个好兄弟叫小武。”
“估摸着他翻了年也该回宁国了,到时候孩儿带你去找他,他的医术天下无双,定能恢复娘昔日的美貌。”
谢二喜一听,目光顿时有些呆滞,这么说来自己的伤就是很重了,都要找天下无双的名医来医治了。
伤在哪里不好?
偏偏是伤在了脸上。
女人,无论年岁大小,终究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这张脸。
谢二喜很生气。
扭头,便见了被绑在一旁的宇文顾和青云老道士。
此刻的宇文顾早已面如死灰。
他依旧活着,却觉得已经死了。
他宁可死去,也不愿如现在这样活着。
可偏偏他连死都做不到。
他坐在雪地上,背靠着车轱辘,仰着头望着飘雪的漆黑的夜空,全完了!
一千城卫军死了个精光不说,最要命的是这几马车的烟花……非但不能送去枯石堡,现在还落在了这群宁人的手里。
连一个去给皇上报信的人都没有!
那么枯石堡的战局会出现怎样的结局呢?
如果五千天鹰军再败于那五百宁军的手里……荒人的颜面何存?
皇上的颜面何存?
自己的家族……恐怕会被愤怒的皇上全部诛杀!
这些该死的宁人,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如此隐秘的消息的?
他扭头向了身边的青云老道士,这厮,是宁国的人!
宇文顾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件巧合之事。
荒国那么大,一千骑冒雪夜行,怎么可能就被那些宁人准确的掌握了行踪?
一定有奸细!
谁会是奸细?
那肯定就是这个该死的老道士了!
越这个老道士宇文顾越生气,码的,老子给你送了那么多的女人你竟然出卖了我!
怒从心起。
宇文顾双手被反绑着,他一家伙扑了过去,青云老道士此刻也万念俱灰,他万万没有料到宇文顾会给他来这么一家伙——
宇文顾动不了手却能动嘴。
他一口就咬在了青云老道士的耳朵上。